她看向霍砚舟。
霍砚舟的喉结滚动，本来想说话，可她又直接转身离开了。
霍砚舟坐在床上，眼底都是迷茫，似乎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黎岁来到他的书房，现在书房没人守着。
她像上次一样，将书房翻了一个底朝天，甚至连每一页的书都翻过了，就是担心那些东西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可是书房内没有找到。
她又去了霍砚舟的主卧，他坐在床上，大概没有听到书房的动静，只问她。
“岁岁，你在找什么？”
黎岁仿佛听不到他的话，继续在衣柜里翻了起来。
她看见了那件校服，谢寂辰说过，这是霍砚舟当年收藏的校服。
是她的，他保存了很多年。
她的手上一顿，强忍着没有去看校服的细节，而是拉开了柜子里的这些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很少很少，一眼就能看得十分清楚，没有所谓的红豆手链和戒指。
她的视线又落向霍砚舟的床上。
霍砚舟的喉结滚动，本来还想再问，却看到她大踏步的走近，直接掀翻了枕头。
他的腹部还有伤，被她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
可他只是忍着，没问。
枕头底下没有。
黎岁又将最上层的床单掀开，掀到只剩下床垫，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戒指。
浑身一怔，她真希望这是自己的幻觉。
霍砚舟坐在旁边，没有说什么。
黎岁的喉结滚动，将戒指一把拿起来，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查看。
不会有错，这确实就是z的戒指。
她看向他，眼底飞快的掠过什么。
空气都变得沉闷，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黎岁也没有开口，开始搜索每一个床头的抽屉，最后在最下层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串红豆手链。
她宛如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看着这串红豆手链，眼眶渐渐猩红。
如果说戒指还能安慰自己，这是霍砚舟不小心捡到的，但是红豆手链呢？
z非常喜欢这串红豆手链，每次她去见他的时候，他都把这串红豆手链戴着，何况她当时甜言蜜语说了很多，还说只要红豆手链在，两人就一定还有可能。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霍砚舟。
霍砚舟在某种程度上，是很疯狂的，这次炸掉那整个山头就能看出来，他做事有时候根本不会顾虑后果，有种要拖着全世界一起陪葬的疯癫感。
而且当初两人结婚，也是他强迫。
她深吸一口气，将红豆手链直接丢向他，连同戒指也丢向他。
没想到这两个东西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的脸颊上。
他的睫毛轻轻闭了闭，她质问的嗓音都有些破音。
“解释。”
她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
如果说那场爆炸确实是霍砚舟做的，那后面跟他纠缠的自己算什么？
就是个傻瓜，被耍得团团转，竟然还喜欢他。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可她强忍着，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崩溃，只颤抖着问，“我只问一个问题，z的消失是不是跟你有关系？霍砚舟，你想好了再回答，不管谁让他消失，我都会让那人不好过。”
霍砚舟垂下睫毛，对比此前的死寂，他现在倒是格外的平静。
有一种极力隐藏的真相终于被人察觉之后的轻松感，反倒没有那么紧绷了。
他垂着眼皮，看着自己盖在腿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