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的功夫,他已经把手收了回去,“去睡吧。”
说完,他自己先转身回屋。
黎岁看到他打开了床头灯,且自顾自的躺下。
她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能在霍砚舟的卧室待这么久!
可她现在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去睡哪里,所以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了。
岳惊鹤让她当颗安眠药,如果她的存在真的能治疗霍砚舟的失眠,她是愿意的。
过了十分钟,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已经睡着了。
她有些怀疑,这人以前是真的失眠么?
她又回到沙发上,沙发足够宽,睡她一个人绰绰有余。
等她睡着之后,床上的人才轻轻翻了个身,视线落在她身上。
凝望了许久,他才垂下睫毛,真的睡了过去。
黎岁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暖乎乎的。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连忙下床,匆忙进浴室抹了一把脸,看到了自己脖子间的一抹红。
凑近镜子里,对着这抹红痕使劲儿搓了搓,根本搓不掉。
原来有钱人的家里一样有蚊子。
余光看到旁边有准备好的崭新的牙刷,她赶紧洗漱完毕,下楼。
这会儿时间还早,是早上的六点,但是桌子上已经放着早餐了,霍砚舟正坐在落地窗的位置打电话。
黎岁没去打扰,想跟保姆打声招呼,自己先走,却被叫住。
“黎小姐,你把早餐吃了再走吧,先生特意吩咐了的。”
黎岁心里一阵暖意。
霍砚舟这人,是真的外冷内热。
“他吃过了吗?”
“没呢,先生说等你下来一起吃。”
她也就坐在饭桌前等,本以为会等很久,但是看到她坐下,霍砚舟马上就把电话挂了。
他操控着轮椅来到饭桌边,安静用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黎岁本想说句早上好,但看到他似乎不太乐意搭理自己,举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看到霍砚舟的耳朵是红的,并且整个都是红的。
明明他本人看起来很冷,皮肤也白的不像话,就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沉稳矜贵少爷,但耳根怎么会这么红呢?
她没往其他地方想,低头想快速解决掉面前的早餐,却听到一旁的保姆问。
“黎小姐,你这脖子怎么了?”
霍砚舟捏着叉子的手一顿,又镇定自若的继续切面包。
黎岁不在意的摸了摸,也没什么感觉,“不知道,可能昨晚蚊子太多了吧。”
保姆拿出了一瓶涂抹的东西,叮嘱道:“把这个涂上去吧。”
“谢谢。”
她听话的涂抹了一点儿药膏,把早餐吃完,本想先走的,却看到霍砚舟也在动身。
他们都是去公司,这个时候避嫌反倒显得矫情。
她站门口等了一会儿,等他到了,才默默推着他的轮椅。
两人上了车,她想去前面充当司机,结果弯身就看到了周赐。
她只能去坐后面。
汽车在霍氏地下车库停下的时候,她率先下车,想给霍砚舟开车门,却看到周赐快她一步。
周赐的语气都硬邦邦的,“黎小姐还是先走吧。”
这是要和她避嫌了。
黎岁也识趣,自己先上去了。
周赐本来就不喜欢她,她也不必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而内耗。
刚走到顶楼,她就看到了霍佑宁。
霍佑宁的眼睑处都是黑眼圈,看到她的时候,直接冷哼了一声。
有病!
她撇开脑袋,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