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御的话于姜妩而言，太意外了。
从十岁开始，她就接受了母亲看到惨烈车祸大病不起而后成为植物人的事实。
可是，刚刚，夜北御突然和她说，她之前听到的、见到的，都是假的。
真实情况是有人害她母亲。
夜北御看着震惊的姜妩，又要说话，但看到旁边有人，便欲言又止。
很快，姜妩反应过来，她支开了康复师，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情急之下，姜妩拉住夜北御的手，“你说，我母亲被人下了毒？”
夜北御垂眸扫了一眼被拉住的手，很认真的点头，“一进来，我就觉察出不对。
我们狼人嗅觉敏锐，能够嗅出你们人类嗅不出来的味道。”
随后，夜北御便将他进来之后的所感所想告诉了姜妩。
而后，他又道：“白渊入狱之后，狼人家族的药理事业是黄柴在管，为了确定，你可以找一件你母亲刚用过的贴身衣物拿给他，让他亲口告诉你。”
姜妩听了，垂眸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用力攥紧了手。
迟了一会儿，她抬眸定定看着夜北御，“你出去。”
夜北御知道她要为程慧换衣服，微点头带上门离开。
十五分钟后，程慧房间门被叩响。
姜妩已经为程慧换好了衣服，正在整理床铺，她以为是夜北御，随口应了句，“进来。”
门应声而开，钱悦走了进来。
钱悦是程慧的康复指导医师，关于程慧的治疗和后期锻炼，都是钱悦在管。
她双手揣进洁白医生服兜里，看着姜妩，“早上刚给阿姨换了衣服，你又换了？”
姜妩手微顿，随即接着整理床铺，“我以为你们没换。”
钱悦淡淡的笑，“每两日都会换一次，十来年了，今天不会不换。”
姜妩款款起身，面对她站好，“是我的错。”
本来她还想说几日不过来，记错了之类的话，可是想到结果没有出来，所有人都有嫌疑，她便没有多说。
看到她拿着程慧换下来的睡衣离开，钱悦又道：“放那儿就好，让王姨洗。”
姜妩站定，“不用了，我来了，让王姨歇歇。”
说完，姜妩离开。
刚才为程慧换衣服的时候，她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照顾母亲的这几个人。
钱悦、王姨、周舟，有下毒嫌疑，但可以很肯定的是，这几个人不是姜渥丹的探子。
因为她刚见了姜渥丹等人，他们三个见了她一脸震惊，一看就是多年不见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种震惊。
从姜公馆离开五年没有回去，但姜妩却是时常出现在梨园的。
钱悦、王姨、周舟她是时常见到的，所以可以断定，钱悦他们没有为姜渥丹传递过关于她的信息。
但他们是不是下毒之人，还需要拿着衣服见了黄柴确定，调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为避免引起怀疑，姜妩拿着程慧衣服去洗的时候，拍了照片给夜北御，让他派人赶紧购买一身一样的送来。
夜北御手下人行动力很强，姜妩其他衣服还没洗好，那身一模一样的睡衣就已经买回来了。
而那身从程慧身上换下来的衣服以及程慧日常服用的药物，已经被姜妩打包好，跟着夜北御去了琅芜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