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化妆的痕迹,但她整个人好像自带滤镜,有一种不在同一次元的美,同时又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司南有些意外,因为从程玺脸上,他没有看出一分异样。
她向来计较输赢。
尤其计较和他的输赢。
分手后她更是不留情面,说话做事必须力压一头。
什么时候能输得这么淡定了?
棋局结束。
程玺拿起手机给沈青瑜打了一个电话,只有简短的八个字。
“愿赌服输,等我捞你。”
机场那头。
一群警察拿着防暴盾牌,一边试探一边围向沈青瑜,十二分戒备。
沈青瑜笑哈哈地举起双手。
“不要拧我,手铐扔过来,我自己来!”
机场的贵宾室里,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
唐钰开出条件,把整件事从感情和理性角度说给sam听,然后静待ssm的答案。
sam看着唐钰的眼睛,不好意思道:“很抱歉,司先生对我有救命的恩情,如果程小姐想让我为她父亲治病,可以和司先生协商,只要司先生同意。”
“sam医生……”
“不用再说了。”
sam起身。
唐钰:“您再考虑一下,人命关天。”
sam脸上仍带着笑:“很抱歉,也很感谢你们给的见面礼,感谢程小姐的重视。”
事实上唐钰并没抱着必得的心态,也知道不可能一招即中。
但她真的很失望,队友费了那么大力气,才让她赶在sam被司家接走之前见面,她却只拿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气馁,但接受。
“好,希望未来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sam:“一定。”
棋盘横在两人中间。
程玺摘下耳机,边收棋子边道:“司总对sam有恩,又占了先机,我争取不来也正常,但经过这事,更让我肯定了sam,以后他接手我爸,我会很放心。”
“就算他不会转签我,无论什么时候,我所开的承诺永远有效。”
“虽说我没到现场见他,但也算刷了一次存在感,下次见面,我跟sam就算老熟人了。”
司南嘴角噙着笑,眼里却带了一分落寞。
他看着她收棋,“程总放心,我们之间有合约,你大不了老老实实照顾我一周,为了父亲委曲求全,并不丢脸,可恶的是我,无耻的也是我。你不用失落,难得输一次。”
程玺手里的棋子似要被捏碎。
他也知道自己可恶又无耻吗?
人贵在自知,贱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程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我的确不甘心被你要挟,也拉不下脸照顾你。”
她最大的不甘不在这。
和爸爸的健康相比,她的尊严并不值钱,或者不那么值钱。
但为了让爸爸得到最好的救治,把sam捏在手里才算稳妥。
她不信司南,不信司家。
司南仿佛看出她的心理活动,不知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他长指按住她下一个要收拾的棋子。
指尖相触,她眉峰一拧。
司南:“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签sam。”
程玺:“为了捏我软肋。”
司南不否认,“我跟sam的合约里有一条,两年内他只能为我司家人服务,你之所以接触sam,是因为你不信任我。”
程玺忍着掀翻棋盘的冲动,“所以?”
司南定睛看着她,桃花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
这种眼神,要不是程玺知道他什么德行,连她都会觉得他余情未了。
司南沉下声线,缓缓道:“程玺,和我结婚,你跟你爸也算司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