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你看，那位是隔壁学校公认的校花，漂亮吧？还有那一个……”
刚到包厢坐下，南溯远就兴冲冲地拽着顾凛夜一一介绍起来。
顾凛夜头也没抬，兴致缺缺地往沙发上一靠，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南溯远的兴致丝毫没有受到顾凛夜的影响，他还特意换了个离那女孩更近的位置，时不时找机会搭讪两句。
顾凛夜有些看不下去，从后边一把抓住南溯远，强迫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之后，冷声询问道：“你前几天不是还很坚决地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你现在一个劲儿往别的女生随便凑是在干什么？”
“你说啥啊哥们？”南溯远嬉皮笑脸地搭上他的肩膀：“谁一辈子就喜欢一个人的啊？而且讲真的，她是你保镖，我俩顶多就谈段恋爱，到最后，还不是要分手。我爸妈肯定不同意我娶她的。”
顾凛夜攥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少拿你爸妈当借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沈闲醉现在跟你表白了，你会跟她谈恋爱吗？”
南溯远不假思索地回答：“谈啊。”
“那那个女生呢？”顾凛夜示意了一下他最开始介绍的那位隔壁学校的校花。
“也谈啊。”依旧是那么理直气壮的声音。
“你还想脚踏两只船？”
“不是不是不是，”南溯远急忙摆手，道：“我还是有点底线的，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是吗？”顾凛夜冷笑着松开手，深呼吸了好几下之后，他猛地起身，走到包厢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仔细冲洗着自己的手——
“不是什么‘也许可能大概’，我这几天想清楚了，觉得我确实喜欢她。”
他当时的脸红是真。
他从未把她真正当成和自己平等的人来看也是真。
胃里一阵汹涌。
顾凛夜觉得自己有点犯恶心。
“高高在上。”
“怪不得我们能做朋友呢，原来都是一类人。”
“小夜，哥哥很喜欢小沈，你能不能替哥哥出个主意，告诉我怎么追女孩子？”
……
各种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着，他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可惜却毫无用处。
直到尖锐的手机铃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见“被我魅力折服的小跟班”的一长串备注时，手颤抖着接通了电话。
“喂，少爷，林阿姨想问需要给你准备宵夜吗？还有……”
“你来接我吧。”
话一出口，声音沙哑得连顾凛夜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出什么事了吗？你稍等，我马上来。”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她焦急地套上衣服要出门。
“沈闲醉。”
他叫了一声。
“我在呢。”
“沈闲醉。”
他声音更轻地又唤了一声。
“我在。”像是觉得两个字不够有力度一样，她又接着道：“你不要害怕，我已经知道你的位置了。十分钟，再等十分钟就好。”
顾凛夜低低“嗯”了一声，抬头看向镜子里眼眶通红的自己，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拍拍脸，平复下来之后才走出了卫生间。
沈闲醉来的很快。
她推开包厢门时，看见的是顾凛夜气定神闲地坐在位子上的样子。
哪里有半点电话里委屈的样子。
“失陪了。 ”一见到沈闲醉，顾凛夜冲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南溯远正在进行大冒险的惩罚，此时的他正和在场的另一女孩十指相扣，看见推门而入的沈闲醉时，不知是不是心虚，竟然都没开口挽留顾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