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和李婴祖孙二人,经过一晚上休整,来到距离最近集市。
两人在一处茶铺前喝茶,商量着如何回到军中安全。
“祖父,我看还是我先回去联系旧部。然后再派人接您。郭开手段不用其极,即便他们忠心于你。可是家里人受到威胁也无可奈何,我们无法知道有多少人受到胁迫。”
如果说以前李牧还觉得的军中是铁桶一块,他现在已经不这样认为。自己亲卫都被威胁,更不说军中部下。
不过自己在军中威望甚高,他们不可能胁迫所有人。如果不是军中重要将领,应该不会有问题。可以先和他们打探消息,然后再联系其他人。
“婴儿,此去你万事小心。赵葱想要控制大营,必然控制了偏将等人。你可以先联系你王叔叔打探情况。他的帐篷在”
“祖父我明白。”
两人约定在此处汇合,事情如果不成,就立刻返回。
薛哥驾马到了集镇,看到一人策马飞奔过去。骑马之人他虽不认识,可他胯下的马匹却不像是普通马匹。马身全身黝黑,肌肉轮廓鲜明。每一次奔出都矫健异常,步伐有力,这不是普通的马。
自己骑的已经是战马。赵国境内最好的马匹都供给边骑,能有如此马之人必定是李牧边骑。
薛哥想到这里有些兴奋,李牧就在这里。刚才的人或许是他的亲兵,那人不需要理会。
“郭叙,李牧很可能就在镇子里面。你立刻返回军中调兵过来。”
“是!”郭叙虽然奇怪薛哥为何如此笃定,但对方毕竟是上级。命令下来自己就要执行。
这么大个镇子,找人肯定是找不到。而且找到了,自己也不是李牧对手。还是等候赵葱大人命令。两人选择了一家客栈先行住下。怕引起李牧注意,两人将盔甲都放进包袱里面。
惊鲵看到有人离开,以为是他们兵分两路也没有在意。跟着他们也住进了客栈。薛哥打听了镇子大小,得知此处只是一处偏远小镇,并且当地只有一家客栈,顿时兴奋起来。
李牧人不好找,但是他的马却很好辨认。当即让小二带他去了后面马厩,很快就发现一匹全身如同血宝马。
当即询问了小二这匹马的客人,起初小二不愿意透露。但见到钱之后立马松口,说是一白胡子老人的马。老人年纪虽大,眼睛却炯炯有神。身上散发气势,让小二每次和他说话都有些害怕。
“他穿什么衣服过来投宿的?”
“普通麻衣。”小二 有些奇怪。
打发走了小二后,一旁赵相开口:“多半是将盔甲藏了起来,拿东西毕竟显眼。大哥这是个好机会,李牧多半没携带武器。我们若是能杀了他,立下大功可是官升三级。”
赵相跃跃欲试,薛哥却有了犹豫。这确实是千载难逢好机会,李牧没有穿盔甲。长剑多半也不敢随身携带。现在可以说浑身没有武器,正是下手好机会。
“先观察一下,在决定到底要不要动手。”没牙的老虎也比他二人强,薛哥还是决定谨慎行动。
问到李牧所在房间号,二人将自己房间搬到对面。只是李牧很少出门,吃饭也是在屋内吃。只有上厕所时候才会离开,二人没有打探到有用情报。
惊鲵发现了二人奇怪举动,便向小二打听。确定里面住的是一位老人,猜测很有可能就是李牧。索性也不再监视二人,从房顶跃下穿窗而入。
李牧察觉有人进入,立刻从床上翻身坐起。抽出包袱里面长剑,刺向来人。惊鲵剑轻轻一撩,已经将对方剑挑开。剑尖平直对方咽喉。
“你是郭开的人?”李牧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担心起李婴安全。
惊鲵解开了自己发带,露出原本长发,收剑入鞘。
“是你。罗网的人。”
像惊鲵这样武功高强女子,见一面就很难忘记。何况她还曾经大闹过李府。
“军营已经被郭开控制。赵聪是他的人,你现在回去也很难扭转局势。除非公然起兵,以你在军中影响力不难扳倒。但我猜你不会这么做。”
李牧一生看重名节,赵葱是奉王诏接替指挥权。李牧如果在军中夺权,就已经是造反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看天意。只是我孙女去往军中打探消息,听姑娘如此说,多半凶多吉少。还望姑娘可以施以援手,我李牧在此谢过。”李牧长叹一声。
“我过来本就是救你们,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李牧知道情况紧急,也不敢多做耽搁。李婴比他们早一天上路,现在赶过去指望她谨慎,还没进入军营大门。
惊鲵走之前将对面两人杀死,以免泄露行踪。后和李牧一起驾马直追李婴而去。
李婴用了三天时间回到大营。回去时候已经发现门口守卫变了。知道赵葱将军营要处都替换自己人手。如果自己大摇大摆回去,多半先被赵葱发现。她打算夜晚潜入进去,联系祖父旧部。赵军大营守卫士兵替换,但是防御布局却未改变。李婴熟悉祖父布阵之法,知道那里有弱点 自己可以混进去。
夜晚夜深人静之时,李婴趁巡查间隙潜入了军营。去往营中一处帐篷。李婴进入时候里面人还在酣睡。李婴捂住对方嘴,将熟睡之人唤醒。
那人猛的被推醒,本是迷茫思绪立刻清醒。才要发出警告,发现自己嘴被对方捂住。
“王叔叔,是我李婴。”
听出了对方声音,王安这才不再挣扎。李婴见对方不反抗,松开了了捂住的手。
“死丫头,你不是在邯郸,怎么跑到军中吓你王叔叔。是将军让你来的?”
李婴是李牧孙女,出现在军中也不算离奇。
“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李婴将之前发生事情讲了一遍,王安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赵葱替换了好几名偏将。原来他们打算向将军动手。”
“他们控制多少人?”
“不多。只是和将军亲近的几人,被调到军营较远位置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