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回来了。
姜九昭脑中重复着这句话，缓缓抬头。
警察正俯身安慰着他，可他一句也听不见。他的眼睛搜索着周围，最终锁定了一个目标。
徐林正被人拿枪抵着头跪在地上，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无措地抚摸着怀里的手臂，口中不知道在喃喃些什么。
姜九昭瞥了一眼警察腰间别着的枪。
“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连他身边的警察也没反应过来，姜九昭接连朝徐林射击了三枪，手臂被枪的后坐力震得发麻，可眼神却异常的冷静和坚定。
救不回来了是吧。
那就一块儿死。
可他从来没有用过枪，尽管是调整了距离，这三枪也只中了一枪，还打在了徐林的肩膀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枪里就只剩了三发子弹，他发疯了一样边走边朝他射击，可是手里的枪早没了惊人的声响。
“快拉住他！”警察过来拉住他的肩膀：“请你冷静一点！”
姜九昭现在什么都能听见了，他嗤笑一声，身体因为被人钳制而重心不稳，但他依然挣扎着向前。
警察不想让他靠近徐林，是为了防止他犯罪，也为了防止场面变得混乱不好收拾，可姜九昭不会想这么多。
抬起手，手心的汗水在冷硬的金属外壳上留下水渍，微微打滑，他手臂扬得极高，袖口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枪恶狠狠地砸在徐林的脸上，后者痛呼一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梁。
姜九昭还想踹过去，可是被两三个警察死拉着远离了徐林。
一句谩骂都没有，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周围的任何人，姜九昭双膝跪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陈颂的面庞，替他整理好了额前的碎发。
他目光温柔，俯身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哥带你回家。”
大队长走了过来，微微扶着姜九昭的肩膀：“先生，你还好吗？我看你目前的状况，应该先去医院就医，你的……弟弟，我们会找人收拾好他的衣着送到医院的。”
姜九昭没理他，手臂穿过陈颂的腿弯，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队长还试图挽留，朝身边的几个人说：“跟着，别让他摔了。”
两个人慢慢跟在他身后。
姜九昭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逐渐变得僵硬，他的心如刀绞。
“臭小子，你也太容易死了。”
“明明是个男主，混的还不如一个炮灰，我打了徐林那么多枪他都没死，你怎么一枪就死了……”
“你不是很缠人吗？现在怎么了？连我抱你你都不理我一下……”
姜九昭苍白着脸色，死死咬住唇。
他周围悲伤的气息太过浓厚，连身后的警察们也不敢打扰他，只能静静行注目礼，跟着他的一个警察没忍住说了一句：“先生，请节哀。”
姜九昭脚步顿住，下一秒，天旋地转。
身后的人及时的接住了他，可两个人的重量着实不轻，四个人就这么摔倒在一起，姜九昭眼前全是黑影，在意识抽离之前，他心里默默地说了句。
臭小子，你可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