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看他这副模样，自己抹药也应该挺受罪的，于是姜九昭就坐到了小马扎上。
“过来。”
姜九昭拿棉签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着陈颂的额头。
“陈颂啊，你现在工资是日结吧。”
“嗯。”
“多少钱一个小时？”
“……八块。”
“你一天干多久？”
“四个小时。”
陈颂顿了下：“一周前，老板给我涨了工资，现在一个小时十五块。”
“……”
傻孩子，那是我的钱。
姜九昭叹了口气：“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暂时没有合适的。”
棉签移到了唇角，姜九昭轻笑了声，呼吸轻扫过陈颂的眼睫：“我给你推荐。”
陈颂眨了眨眼睛。
凑得好近，他又闻到了姜九昭身上温和的檀木香。
“我朋友开了个店，缺人，离你家不远，工资肯定比你现在高，你感不感兴趣？”
好香。
陈颂不由自主地往前靠了靠。
后者把他脸上的伤处理完，说道：“裤子脱了我看看。”
“……”
见他没动作，姜九昭奇怪：“怎么了？”
陈颂喉结滚动：“校服裤子宽松，我，我撩上去。”
姜九昭看他撩了裤子，笔直的腿向前伸着，大腿外侧有一大片蹭伤，鲜血刺目，包扎太随便了，半天了血都没止住。
姜九昭感叹：“幸好买了止血的药，不然你这流血得流到什么时候……校医院的医生有没有资格证啊？”
他把止血药膏倒在指腹，轻轻地涂了上去。
陈颂感觉自己要被点着了。
他有些后悔让姜九昭帮他上药，他俩距离这么近，要是有什么反应……
疼痛都是次要的，他从小就对疼痛有了抵抗性，可是这双手……在距离他某些地方这么近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
姜九昭看他表情隐忍，以为太疼了，就轻声安慰道：“止血药就是这样，刚开始会有点疼，忍着点哈。”
陈颂：“……”
姜九昭嫌坐着涂太不方便，就起身换了个位置，结果弯腰再继续涂的时候，脸颊不小心蹭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
“？？？”
姜九昭愣了一瞬，手上动作没停，用余光偷偷看过去，发现陈颂面不改色，便表面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内心却有一万头草尼玛奔腾。
卧槽卧槽卧槽。
他刚刚，他刚刚是不是蹭到陈颂嘴唇了？！
虽然，虽然是脸蹭到的，但是……
姜九昭面如菜色，但却不敢出声，余光收回，可再看自己放在陈颂腿上的手时，却越看越不对劲。
他连忙收回了手。
艹。
艹了。
姜九昭强颜欢笑：“陈颂啊，我也不能每天都来，以后你记得要天天给自己抹一遍哈……”
陈颂低着头应了声。
万幸，门口刚好传来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我去开门。”姜九昭落荒而逃。
陈颂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回味着唇边光滑的触感。
他看得出来，姜九昭在掩饰尴尬，可奇怪的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他甚至出现了……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可怕想法。
他还想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