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有污点。
他也想像他看到的那些电视剧、电影里的成功男人们一样,有一个精彩的,让他觉得没有白活一回的人生。而不是在睡梦里,做梦想到的都只是能吃一顿饱饭就好了,如果流浪狗没有那么凶恶,它们能稍微跑得慢一点,让他能抢到那些吃的就好了。
原来如此!所有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酸甜苦辣,都不过是为了最终那璀璨夺目的辉煌时刻做准备罢了。就像一场盛大演出之前精心编排的序幕,虽然看似平淡无奇,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可能性和期待。
每一步的前行,每一次的跌倒与爬起,每一个选择与决定,皆如同一颗颗微小却闪耀的星辰,汇聚成一条通向成功彼岸的璀璨星河。
因为这一切的走过都只是为了成就未来那个更加出色卓越充满光芒万丈的自己!
在这个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每一件事情的诞生和发展都需要特定的机缘与条件。就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它们之所以能够璀璨夺目,除了自身具备发光的能力外,还离不开那无尽黑暗所提供的衬托;又好似大地上绽放的花朵,若没有阳光雨露的滋润、肥沃土壤的滋养以及适宜气候的呵护,如何能展现出自己娇艳欲滴的姿态?同样地,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无论是平凡琐事还是惊天动地之举,其发生皆需一个关键的契机。
这个契机来得突然,却是几个人第一次并肩作战,也是对他们感情的第一次考验。在这个考验里,没有人逃跑,也没有人胆怯。他们是彼此的依靠,是能把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付出去的肝胆相照的朋友。
在人生的战场上,他们是迎着风雨而上的战友,是兄弟,是家人。
他们的第一次合作是因为吕钦的奶奶。一个老太太的墓地。
那一年,孟永合上大三,正是课业最重的时候,二十二岁的几个孩子,已经有了男人的骨架体格,心灵上尚未成熟,更趋向于中二少年的时候。
吕钦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这个世界上,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叔叔婶婶就是那种典型的白眼狼。
奶奶守寡养大了一双儿子。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早亡,奶奶活着,他们把老太太当成保姆一样,还把老太太这辈子的那点儿可怜的养老钱压榨得一个子儿都不剩。
奶奶后来病了,那个丧尽天良的儿子不肯把从前从奶奶手里拿走的钱还回来,奶奶身无分文,只能找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拿点便宜的药止痛,他也跑到山上为奶奶挖一些认识的药草,医生警告,岁数不大,还是应该去医院彻底的检查一下身体,好好的治疗。
后来,奶奶没了。
奶奶留下的那套房子被叔叔婶婶一家人霸占了。
他这个侄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长大了会分走吕家家产的小狼崽子,他们对亲妈都能毫不留情,一个哥哥留下来的孩子还不是随时可以撵出去的。
于是,他就被撵出去了。
从此无家可归。
有奶奶的时候,他没有自己的房子,却可以在奶奶的怀抱里安心的睡觉。
奶奶的墓地是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
他为奶奶有一个地方能安葬而庆幸。
吕老太太的墓地交了五年的费用。也可能是当时吕老太太手里已经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来了。只能交了最低档的五年。
在日期还没有到的日子,有一个富贵人家看上了那块墓地,据说是请的风水师看的,对他们家后代的发展有护佑的作用。
于是,吕钦的叔叔吕良把奶奶的骨灰拿了出来。
没有通知自己这个侄子。
吕良把奶奶的骨灰撒在了一棵树下。
他当时,和街坊们笑着说,没想到老太太临死还办了一件对后代有益的事儿。这个墓地,他能卖一套房子的钱,正好把钱存起来,给自己的儿子以后买婚房。
吕钦当年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大夏这个国家里,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一个孤儿,谁知道你是一个狗熊还是一个英雄?所以,没有人拿他当一回事儿,问问他们的意见是什么。
当吕钦听街上的人们说,自己奶奶的墓地被卖掉的时候,他是想杀人的。
那天晚上,他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请弟兄们去鼎春楼吃了一顿好饭。
李少强那个娃娃脸以为他捡到了钱。所以才请弟兄们吃好吃的。
听着任小军那熟悉而开朗的吹牛声,吕钦从来没有过的给他捧了场。
今天晚上,他就要去把那个没有人性的东西弄死。就算是明知道要进监狱,他也要去做。没有谁能拦得住他。
孟永合是最后一个出现的。
他那天下午的课满满的。
手机短信:孟哥,今天晚上鼎春楼我请客,兄弟发财了,不见不散啊。
他们几个人在街上打架,收点小商小贩的保护费,偶尔的也会聚一聚,但是不会去鼎春楼。
肯定是出事了。这个孩子神经出了问题。
因为,那儿根本就不是他们消费的地方。他这是要把自己攒了几年的钱全扔在那一顿饭上吗?
孟永合在第四节课的时候,再也压不下去心里的恐慌,他找班长请假跑了出来。
越是正常的表现,在他的眼里,就越是不正常。
吕钦全场情绪平静,李立强问他发的什么财,是不是要分弟兄们一半的时候,他还歪着脑袋气他,“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捡了珠宝和金砖。放在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为了女人,我可以砍掉手足;哪天看你不顺眼,我就穿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