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来到她的房间，没有任何防备。
在她床边坐下，轻声唤她，“念念，还在生我的气吗？”
一听到他的声音，怒火好似没有熄灭的火苗，瞬间燃起。
她猛然起身压住他，掐住他的脖子。
对上她凶恶的眼，注意力更多是她惨白没有血色的容颜，以及软弱无力的双手。
“念念不是想杀我吗？”
“如果不吃饭的话，是没有力气杀我的。”
无论她怎么使力，他根本不痛不痒，尽管知道她还是倔强的不肯松手。
“念念真的很可爱，要是早一点遇到念念，念念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如果要问他这辈子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自然就是没有阻止蔺子书杀她。
她依旧没有松开手，两人保持这个姿势。
他自顾自说道，“念念不想知道，为什么那天会晕倒吗？”
盯着他的眼眸微微眨了眨，没有开口，但又在等待他嘴里的答案。
“其实有问题的不是红茶，是空气，红茶里是解药，我猜到念念不会喝。”
她顿了顿，也难怪，监视了她几个月，有足够的时间分析了解她。
心底仍有不甘，她虚弱的声音木讷问出口，“我明明打中了你…还有，炸弹呢？怎么发现的？”
听着她终于说话，他眉眼一弯，露出笑容，“我穿了防弹衣，至于炸弹，其实没有发现，只是我担心有，所以用金属探测器试了试，果然有。”
“你成功拆了？”她自认为自己的技术没有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是不可能拆除的。
他微微摇头，“念念在创造力这方面一直是天才，我找到的时候只有五分钟，最多只能冒险从念念身上拿下来。”
“运气不错，我赌赢了。”
她垂下眼，微亮的眼眸再次黯淡下来。
她输了，输在不够了解蔺寒。
“念念，听话乖乖吃饭好不好？”
“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和我对抗，不是吗？”
“你就是这样一次次逼妈妈妥协的吗？”
他没有否认，试探性拿开掐住他脖子的手，“听话念念。”
确认她没有反抗，招呼屋外的人，“带她进来。”
视线一转，女佣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小女孩穿了一条粉色连衣裙，胆怯地躲在佣人身后。
蔺寒起身拉过小女孩，向她介绍，“念念知道她是谁吗？”
她瞪大双眼，眼神恐慌而绝望，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走到他们跟前，无力的身体，又瘫软下来。
这个小女孩，眉宇间的神情与妈妈有相似的地方，而她的眼眸又透着与生俱来的冰冷，就和蔺寒一样。
“她，她是…”她瞠目结舌，颤抖着说不出话。
甚至不敢去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
他直接给出答案，也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
“没错念念，她就是我和苏月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女儿。”
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大声咆哮，“蔺寒你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
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疯了一样想要撕咬他！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奈何铁链的长度根本无法抓住他！她感受到心里的愤怒与痛苦。
原来这就是恨！掏空身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