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心里窝火得很。
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墨衍不作声,他只能压下心里的火气,道:“……好……”
一个字,简直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
他一拍惊堂木,看向得意的何保荣,道:“何保荣,你派人殴打黎家父女不成,又令人诬陷于他们,可属实?”
“大人冤枉!”何保荣说:“草民都不认识黎家父女,与他们无怨无仇,如何会派人殴打他们?这令人诬陷一说,更是无稽之谈了。”
“你这些家奴可是亲自承认了。”镇抚看向何家家奴,道:“你们如实道来。”
“大人,草民身上的人都是黎家小娘子给打的,但不是我们去殴打他们父女,而是黎小娘子故意为之。”
“她不仅把草民打了,还威胁草民,让草民几人演一出戏。”
“没错!都是她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东家入狱,然后,她做为受害人接手咱们锦珍斋。”
“还有那个老太太,是她故意让人吞下东西,然后她再取出来。什么糕点毒死人那些,全部都是她安排的。”
“没错,全是她一手安排,若是大人不信,可请那位老太太上堂对峙。”
……
几个家奴你一言,我一语,所有的锅都重新扣回了黎婂玥的身上。
一时间,外面那些百姓看黎婂玥和镇抚的眼神都不对了。
“亏我还以为她是受害者,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真是太歹毒了!”
“听说,她卖的那什么蛋糕、面包的,比锦珍斋的糕点还贵,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上锦珍斋的主意了?真是不自量力。”
“何少东家可能有些时候是嘴巴不会说话,但他这也太冤了吧?”
……
带节奏的人,不管什么时代都不缺。
公堂之上的反转,镇抚态度的变化,令人不得不多想。
“我刚才还学镇抚是个好的,没有想到啊!他就是那么坏。”
“估计是黎家给这狗官的钱比锦珍斋给得多吧,所以他就向着黎家。”
“这等狗官,就不该留着。”
……
不得不说,这一骚操作,黎婂玥自己都懵了一瞬。
她下意识看向镇抚,对方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昨天晚上准备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赵县令一来,所有何家家奴都改了口供,他还没法当着这么多年的面让他们再改口,不然,就成威胁,后续更难。
“镇抚,还不下令让人带老太太上来对峙?”赵县令催促。
“是。”镇抚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但他必须冷静,先将人传上来再说。
眼前这些是何家家奴,临时改了说法可以理解,那位老太太的命可都是黎婂玥救回来的,她总不能还害黎婂玥吧?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有多天真。
老太太被人抬了上来,她身上那道昨天黎婂玥划出的伤口上绷的布已经被扯下,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老太太刚被放下,走前面的男子立刻跪了下去,对着赵县令的方向磕头。
“大人,求您为草民作主。”
“呵……”
外面的面姓又是一震,这人一来就求县令作主,难道说,这黎小娘子和镇抚真的有问题?
赵县令道:“今天审案之人,乃平安镇镇抚。”
这是不接的意思。
男子立刻急了,对着赵县令猛磕头,声泪俱下。
“大人,这镇抚早已被黎家人收买,他自是向着黎家的,就在昨日,他还令人到草民家里威胁草民老母亲,若今日不向着黎家说话,回头就把草民及妻儿全关进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