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也只是对那魔尊有些好奇罢了。
可是不知不觉中,他随着她走过那些路,便越发觉着有些观念就是用来打破的。
她并非传说中那般狠辣无情,有时候还有些清澈的愚蠢。
他现在更好奇,接下来的路,她会如何抉择。
可抉择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至少我不信上古神只会选错人。”
他们只知道倾沐是魔宗,却并不知道她就是魔尊本人。
怕真相来临,摘星会比现在更为烦恼。
薛朝暮颇有深意的望着眼前白衣飘飘的仙尊。
“你们终是还会见面的,到那个时候师叔祖还能不能够躲在这星落峰里不管不顾呢?”
魔宗总坛,戒备森严。
自从战事打响之后,那些个副使在外征战,哪怕是魔尊发话,皆推辞不应召,生怕一时不慎被擒在总坛。
而涂戮也顺利成章的把总坛当作自己的据点。
魔宗早已面临分崩离析的境地。
可今日,虚弥却带着几个亲卫不请自来。
他一身黑色战袍,把那高大挺拔的身姿衬得完美极了,看得涂荼眼睛发直。
“平日里召你都不来,今日怎得自己送上门了?”
涂荼坐在那宝座上,还端着魔尊的架子。
可那面具背后的期翼,只有她自己知道。
“站那么远做什么,走近些回话。”
那日她让他的小侍女遭了殃,事后父亲大怒,还责罚了她。
后来她便再也没见过虚弥。
可虚弥只是远远的望着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眼里不含半点温度。
“虚弥副使今日怎么有空来总坛?”
涂戮的声音不时响起。
话说的仿佛就是总坛主人,气势甚至盖过了假魔尊。
涂荼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想说的话也都吞回了肚子里。
时至今日,涂戮也懒得再装。
当虚弥踏进总坛的时候,他便知道来者非善。
但这并不要紧。
他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我自是来见尊上的。”
这话说得不明晰,却叫涂荼心生欢喜。
她根本不管涂戮的脸色,忙急切的回应道:“见我作甚?”
可迎上的却只有男人轻蔑的眼神:
“我何时说是来见你的?”
“可你刚刚”
涂荼从男人越来越凌厉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心开始打起鼓来。
“你的意思”
屁股底下的宝座像是有针扎一般,让她坐立难安。
为免涂荼暴露,涂戮忽的发难:
“大胆,敢对尊上如此无礼!”
话音一落,在外候着的兵卫全都冲了进来,刀剑相对。
“尊上?呵”
虚弥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轻勾唇角,“她算个哪门子的尊上?”
大殿之上,男人狂妄到极致,丝毫不把宝座上的人放眼里。
“虚弥,你可是要反?”
涂戮正愁找不到合理的说辞,如今虚弥自己送上门,他大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坐实他叛乱的证据,让魔尊随着他一起消失在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