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自己除了家世和脸还不错,其余的都一塌糊涂,尤其是对伴侣方面,而小阿张,透亮晶润的眼眸瞬间在我脑海里浮现。
居然有了一丝自卑的感觉,我闷头抽烟,耳边发小劝我的言语时不时就能点出我当年多荒唐。
“我出去透口气。”
丢下给我接风洗尘的一地人,我直直出了包房,在巨大的落地窗下,我看见了坐在秋千架上的阿张,裙角被风吹起,整个人仿佛和自然融为一体。
我心念一动,人就到了花园。
站在阿张身前,我觉得她整个人分外娇小让人不自觉就想守护。
“我可以娶你,你想嫁给我吗?”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完就想抽自己两巴掌,阿张轻轻一笑,我的心颤了颤。
“我娶你不算勉强,你不愿意嫁给我是因为喜欢其他人吗?如果没有喜欢的人,婚约继续,如果有,婚约随时作废,我们家那边我去说。”
过了很多年,我只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对阿张的回复属实是记得不太清楚。
每次想到这我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很快张家在京城异军突起,在京城见到张景云的时候我恍惚了片刻,几天前张家还没人能在正式场合上台,他们怎么会这么厉害?
等我再次得到消息他就去了港城,我们此后还有四次见面机会。
一次是码头重逢,一次是九门会议,一次是张家古楼我听说她受伤奔袭千里,只为了见她平安无事,最后一次,是退婚。
我真的不甘心。
从我大伯父算计,二姑姑为了家产选择我,父母在我成长过程中完全缺席,姐姐吝啬于给我微末的亲情。
纵观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人纯粹对过我。
从小抚养我长大的爷爷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等回了家屏退周围的人进了书房。
他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问
“小东,你是不是还在想小阿张?”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郑重点头。
爷爷背对着我站起身,眸光沉沉
“当年我和张镇尸定下来婚约,你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并没有等我说,爷爷自言自语道
“难道找不到比我们徐家更好的吗?京城世家如云,我们徐家近十年才发展起来,为什么张镇尸选择我们?凭我们是官家,凭我们能通天,可笑!”
爷爷目光如电,神情中满是冷峻,连皱纹里都带了不容反驳的气势,手里的拐杖指向我
“因为你,小东,不是他选择了你,而是你们本就有缘。”
我愣住了,在原地一时半会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爷爷,您的意思是?”
缓和了语气,爷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玉佩
“小东,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你身上,我只能告诉你,别后悔。”
手里的玉佩玉质温润细腻,鱼戏莲叶的玉佩雕工极佳,仿佛下一秒鱼就能从玉佩上跳出。
我茫然地走在街头,不知何去何从,我们有缘?
几个月后,张家人从青铜门回来,没有阿张,我找遍京城都没有半个人影,尝试过各种办法一无所获。
直到我去了三一门,玉佩被人验过后很快就有一位身穿道袍手持拂尘满身腱子肉的道长前来,对我客气道
“贫道周正阳,客人请。”
听完我的话,道长若有所思。
递给我一根香,让我在布满符咒法器的禅房中睡了一宿。
第二天起来,我心中再无半丝执念。
娶妻,结婚,生子,平静地过完半生。
我不知道的是,一丝执念飘飘荡荡,穿越时间空间,最后还是回到我身上,当我再次睁开眼
“我们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