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雪看着季百灵的模样，就知道她有些不能接受。
“觉得不可思议？”
“是有点。”
沈晴雪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道：“问你个事儿，你觉得下河村的老师为什么让你干？”
那时候下河村的不少知青都报了名。
最终季百灵胜出成了大队里的老师，她意外表嫂会问这个。
但季百灵还是按自己想的说道：“我，我是知青？是我自己考的啊，要不还，还能为什么？”
莫名的季百灵有点没底气。
她虽然和沈晴雪相处的关系不错，但要说真正的交心并没有。
她这么直白的说这事儿，想来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果然，沈晴雪接下来的话就让季百灵有些难以接受。
“在确定你要当老师报名之后，我在给大队长家，会计家，妇女主任家，还有来村里负责审核的校长都送了一捆青菜，青菜里各夹了10块钱。”
轰！
季百灵的脑袋一下子就变的空白。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凭实力考上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我，我的成绩并不差。”
这一点沈晴雪并没有否认。
“不差，小娥姐也说过了，知青点有三个和你的成绩是一样的，有印象吗？但因为你表现好选了你。”
“……有印象。”
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季百灵一下子就和霜打的茄子似的。
蔫了！
当时她只以为孙小娥在夸奖自己，为此还暗自高兴了好久。
没想到人家其实是在暗暗提醒自己。
只是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
想来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事儿，人家大队长媳妇怕是早就认定了她有多无知了吧？
沈晴雪道：“说起这事儿并不是要抹平你的努力，而是提醒你，在同等条件下，有些人有些事，人家可干可不干，既然非要让人家做，就要拿出足够多的东西要打动人家。”
“房子是我家的。”
“没错，是你家的，可你们要不来，需要借助别人。
或者你们放下脸面，亲自把那些人赶出去，是不是又怕你们走了人家会为难姥爷？”
这会儿，季百灵佩服极了。
她和弟弟季少池安顿好爷爷就得离开。
她还在下河村是老师，弟弟则是要去当兵。
只有身体不好的爷爷留在京都，他们确实不放心。
所以也没有敢把住在四合院不搬的众人往死里得罪。
就是怕那些人把气撒到爷爷身上～
“嫂子，那你之前不说，怎么现在说，不是，愿意教我了？”
要是沈晴雪不提这事儿，她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这个。
大队长家收钱那事儿，人家也不会特意向她提起。
好吧，提过，她自己不懂～
沈晴雪轻叹一声：“你知道的，卫东和他家里没来往，他工作特殊，这些事情管不了太多，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顾不过来。”
“我家那边也不用说了，该死的死，该断的断。”
“再加上我俩离着京都远，出了事儿也帮不了，当然了，你们要是非现在要，我也能去帮着要回来。”
“所以，姥爷的事情得你们能立得起来。”
“可是……”话是这样说，可在季百灵来看，还是太难了。
沈晴雪又道：“当然了，也不急于一时也是对的，房产簿在你们手里，等有能力了再去要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