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口中拿出写好的折子,递了过去,“这是草民拟好的国子监招生新政策,请殿下过目。”
云忆一愣,这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她不由得轻笑出声,“你这是有备而来呀!”
“是的。”沈沐瑶毫不避讳地承认,“这份折子是草民三年前就写好的。”
云忆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然是三年前写好的,为何现在才想来给本宫?”
沈沐瑶眼眸一闪,瞬间又释然,“其实草民前几年对殿下心中有怨。”
云忆微怔,这么直接的吗?
沈沐瑶坦荡地直视着她的双眼,淡淡道:“说来惭愧,草民之前一直觉得是殿下抢走草民的未婚夫,是殿下逼迫崔行则不得不尚公主,是殿下毁了崔行则的仕途之路”
“直到近几日,草民才惊觉之前的一切很是可笑,一切不过就是草民的胡思乱想罢了。”
云忆眉头拧了拧,什么意思呀?
“你既然之前是因为崔行则怨恨本宫,为何突然之间又不恨了呢?”
沈沐瑶自嘲一笑,是啊,为何突然不恨了呢?
她自小就喜欢崔行则,为了能配得上他,她彻夜苦读,挑灯夜战。
哪曾想最后会被云忆捷足先登。
直到他们和离,她觉得是老天爷的眷顾,这么多年,她一直恨自己当初的清高,没有早一些跟崔行则表明心意。
所以得知他们和离的那一晚,她去了崔家,当着崔行则的面表达了多年的爱恋。
也就是那一晚,她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愤恨有多么可笑。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崔行则确实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两家的娃娃亲也只是口头,并无实际的婚书,而她却把这一切当真,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至极。
“草民的人生不应该只局限于情情爱爱,草民现在只想略尽绵薄之力,让大晟越来越好,也让父亲泉下有知,能替我感到骄傲。”
云忆一怔,倒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心口处莫名涌动一股酸涩,如此优秀的姑娘确实跟崔行则很是相配。
“殿下,江大人有要事求见!”小暑疾步而来。
“哎呀,你别拦着我,我跟殿下都是老熟人了,不需要禀告。”
江玄直接推开小暑,三两步爬上阶梯,气喘吁吁道:“微臣参见殿下!”
云忆不悦地蹙眉,“你来干什么?”
江玄挠了挠头,“微臣……”
他目光扫向跪着的沈沐瑶,高呼道:“殿下您怎么让沈姑娘跪着呢?这地上凉,她一个姑娘家跪久了,对身体不好。”
“殿下,沈姑娘可是揭发舞弊案的大功臣呀,你不能因为过往的私人恩怨,就迁怒人家吧?”
云忆眉头紧蹙,这家伙司马昭之心,人竟皆知呀!
难怪今日早朝,一向装死的他会站出来说话,敢情是觊觎人家姑娘已久。
他这是要撬崔行则的墙角?
他们俩不是好兄弟吗?
也不知道崔行则知道此事会有何感想。
“驸马爷,殿下正在商讨要事呢,您不能硬闯呀!”大暑急迫的声音传来。
云忆冷笑,这两人前后硬闯,是有多怕沈沐瑶被为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