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令姝承认她说的对。
全科满分的多边形战士她还没见过呢，在天资上限差不多的情况下，各科题目难易程度对学生总分都是有影响的。
别说是省状元，仅仅是临江这一个学校，尖子生的原始分就能卷出群雄逐鹿的架势。
再受到赋分的影响，原始分高但总分低的逆袭故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可是你是满分状元诶。”季令姝踩着银杏叶，笑眼弯弯，大放厥词，“别人考七百是因为只能考七百，你考七百五是因为满分只有七百五。”
“降维打击，不一样的。”
陆令湘的表情有一点古怪。
她仔细打量季令姝的表情，试图找出妹妹在开玩笑的证据。
但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自己眼力不够。
陆令湘看了好一会儿，得出一个沉痛的结论：她妹这话好像是认真的。
陆令湘想不明白，妹妹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你在乱想什么呢？”
季令姝被弹了脑门也不恼：“当然是在想好事啊。”
“如果你真的能创造七百五的奇迹，就说明光环和努力是有用的，我们就可以想些更大胆的事情了不是吗？”
陆令湘面无表情道：“你胆子还不够大吗？”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摊开放到明面上说，可她俩到底是亲姐妹，很多东西不需要说出口，也能将对方的心思猜个大概。
趁早参观才好决定是否报考这种借口忽悠别人也就算了，陆令湘要能信，高低得是彻底丢了脑子。
她承认自己对妹妹自带十层美化滤镜。
但这不代表她真以为自家妹妹是什么单纯无害的傻白甜。
三岁看老，她这妹妹就算真是兔子，这么多年过去，也修成千年道行的兔子精了，哪有在凶狼恶虎手上吃亏的道理。
兔子精的胡萝卜，不是那么好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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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胆子哪里大？怕的东西可多了！”
季令姝自然不会承认，一通否认三连，还不忘讲事实摆证据，“我怕冷怕黑，怕饿怕胖，怕穷怕鬼，怕虫怕蛇怕打雷，怕疼怕苦怕被骗……”
她掰着手指头，越数越是理直气壮，好像怕的东西多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你瞧，我怕的东西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她确信，十三州那些接受精英教育的二代里绝不可能找出一个胆子比她还小的。
“不止这些，我还怕挨打，怕脱发，怕变老，怕写作文怕文言文。”
季令姝心底的小人已经在挺胸叉腰了，眉目间也是一派我怂我骄傲的模样，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我怕的东西这么多，哪里胆大了？”
陆令湘：“……”
明明哪里都不对，细想又没什么毛病的样子。
这下，陆令湘是真的放心了。
放心之余，她还琢磨着，回头带妹妹回明州探亲的时候，是不是得找俩擅长急救的急火攻心的医生在明家庄园随时准备着。
舅公身强体壮被气两回倒是没事。
万一别的什么人被气出好歹，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