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几个朋友，是自己倒霉，刚好撞上了鬼域开放的时辰，不然他们压根儿就进不来。”柳如霜解释道。
“不对吧？”阮清欢微微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我记得那小鬼说你把他们当成了食物……所以你是吃人的，对吗？”
闻言，柳如霜微微低下头去，不敢跟阮清欢对视。
她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最后辩解道：“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难道我还要将他们送出去吗？”
“而且我也只吃过七八个……不对！我那都不叫吃！我只是吸掉了他们的精气。”
一听这话，阮清欢不由得有些头疼。
这柳如霜在鬼域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是无师自通，还是天赋异禀，竟让她摸索出了一条有些邪门歪道的修炼之法——
以人类的天灵盖作为起始点，将人的精气神从天灵盖里吸出来。
这样一来，被吸掉精气神的那个人就会变得虚弱年老，过不了几天就死了。
其实这法子跟妖精吸人精气是很像的，只不过一般来说，鬼是不会用这种法子的。
“七八人也是人！”阮清欢严厉地纠正道：“你杀了张嘉佳，那是因为她害了你，这叫情有可原；可是你杀无辜的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们只是误闯入你的鬼域，便凭空引来杀身之祸，这也太冤了吧？！”
闻言，柳如霜沉默不语。
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的心里一直有股怨气，像一团火一样困在那里，又时不时地出来上蹿下跳，惹得她痛苦不堪。
她最开始也没想吃人的，只是那天在面对几个误闯进来的生人时，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得去吃人，只要吃了人，魂体就可以舒服很多。
柳如霜一开始也曾抗拒过，但最后实在是抗拒不住了，她就“吃”了那几个人。
“吃”完人，她发现自己的魂体果然舒服了许多，心里的那股怨气安安分分地窝在某个角落里，不再把她折磨得心烦意乱的。
从那以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闯进了她的鬼域里，无一不成了她的盘中餐。
“那你为什么没有吃了高明远他们？”云姬突然发问道：“他们都进来一天两夜了，按理来说，你应该早就把他们给吃了。”
“因为他们误打误撞进了孙婆婆的房间。”柳如霜闷声闷气道：“孙婆婆是我在世时，对我最好的人；我变成鬼之后，一直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闯进她的房间，会吓坏了老人家。”
“等她老人家过世后，这里很快就成了空楼，但是这个习惯被我保留了下来，即使变成了厉鬼、失去了理智，也没有改变。”
闻言，阮清欢和云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惋惜和遗憾。
柳如霜原本是个心地善良、坚韧不拔的人，却被她那个畜牲一样的继妹，和那个缺德的妈害成了这副样子！
“我知道你生前受过很多苦，但是这并不能抵掉你死后造过的孽。”
阮清欢道：“我会破掉你的鬼域，带你到城隍庙里，然后由那里的鬼差送你去幽冥。”
“到了幽冥后，他们自会评定你的是非功过，到时候你应该会被送去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