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安静得很，阮清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的惊愕。
“怎么了？”程秋池见她脸色不好，赶紧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阮清欢缓缓抬起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刚才程秋池说那个黑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都没露出来。
在她的印象中，她只见过一个人这么穿过！
阮清欢拿起桌上的纸笔，“刷刷”勾勒出一个简单的轮廓，然后又在细节处进行加减。
“快！拿着这个！去问于春花！”
“虽然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正脸，但是衣着、身形、大致的轮廓是见过的，让她认！”
“好！”
程秋池也不问为什么，抄起纸就往外面走，其余几人跟在她身后也出了办公室。
审讯室里，于春花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花白的头发散落下来，看上去又狼狈又落魄。
程秋池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啪”的一声把纸往她面前拍，惊得她哆嗦了一下。
“看清楚了！”程秋池指了指桌上的纸，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那个来找你的黑衣人，是不是这个模样？”
于春花愣了愣，目光落在那张纸上，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对，就是他。”
“你看清楚了！”程秋池死死地盯着她，目光极具压迫感。
这老太太昨晚刚进局里的时候，是要多不配合、就有多不配合。
她在审讯室里撒泼打滚，抓伤了后勤姑娘的手，朝实习警察吐口水，还假装心脏病发，差点把袁伍给吓死。
“我、我看清楚了。”
于春花下意识地抬头，刚好对上程秋池的目光，吓得她赶紧垂下眼睑。
“就是他，没错的……他斗篷上的花纹，我见过的……”
“是吗？”程秋池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就是让人听得心惊胆战的。
“你连他衣服上的花纹都记得这么清楚？”
于春花见她这样，还以为她不相信，便赶紧解释道：“他、他有一次是白天来找我……当时太阳很大，他那件衣服在阳光下会发光……我就、就多看了两眼……”
听了这话，程秋池心里就有了数。
估计是那件斗篷材质特殊，在阳光下颇有些“波光粼粼”的意思，所以这小老太太才记住了。
问完话，程秋池就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有一面单向玻璃，阮清欢和陆英就在玻璃后面待着。
刚才于春花说的话，他们也都听见了。
“欢欢，你认识那个黑衣人？！”程秋池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不！我不认识！”阮清欢抿了抿唇，道：“我只是在一处鬼域里见过这个人，他当时也是一身黑色的斗篷，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当初她们在槐树鬼宅的时候，误入刘家老爷处理刘长生和徐碧的鬼域现场。
当时彭望轩冒冒失失的，闹出了点动静，引起鬼域中那个黑衣人的注意。
她至今仍旧记得，那个黑衣人朝他们那边看过来的时候，眼神之锐利、态度之狂妄，在她前后两世加起来见过的那么多人里，是绝对能排得上号的。
当时她还跟彭婉清讨论过，为什么在鬼域里的人，能注意到她们的动静？
后来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出了槐树鬼宅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