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像审判天使,那把裁决公正的剑直指我的面门。
恨不得将我立马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顷刻间,乌云四起,狂风大作,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
我缓缓抬头。
苍天辨忠奸,它是在为我哭泣吗?
心间弥漫起撤销不去的酸楚,重重地压在心头。
胃在悲痛的情绪下也跟着哀歌,扭曲的疼,刺骨难捱。
“同志,没事吧?”离我最近的警察被我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我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喉咙里却挤不出一个字。
“下雨了,先躲雨!”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周围的人往有遮挡的方向去。
宋然扶着陈浅的肩,故意往我这边一撞。
我的身体已经是枯草,这道巨力足够折断。
尤其,我听到了陈浅在我耳边的低语。
“赵嘉锐,你这样的人,就该死!”
好。
陈浅。
我听你的。
我拽住她的手。
她回应我的是疑惑、厌恶,也带着一点浅浅的担心。
“浅浅,抓紧离婚吧。我如你所愿,还彼此一个清净。”
我彻底没了力气,像被雨打落的落叶,两眼一黑,摔倒了。
我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赵嘉锐!”
陈浅拍打着我的脸。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陈浅声音打着颤。
“他吐血了!赶紧叫救护车!”
现场嘈杂一片,乱成了一锅粥,而我也彻底没了意识。
在我昏迷不省人事的时候,我被抬上救护车。
陪同的医生正好就是郭洋。
救援电话响起时,他正好就在一边,当听到现场人员说的一些特征,郭洋立马就想到了我。
他不确定,却不敢赌这个万一。
立马拉着肖子涵上了急救车。
“赵嘉锐,你坚持住!”
郭洋双目猩红,本已经炉火纯青的急救措施屡屡出错。
肖子涵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到仪器旁边监测。
“你还是好好呆在那吧,这人能活都要被你折腾死。”
她熟稔地接手,偏头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字,脸色稍荠。
“他到底是怎么了,需要这么大阵仗么?”
陈浅作为我名义上的妻子,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宋然原本也要跟着上来的,被郭洋以车上人员太满为由拒绝了。
她看着两个医生以及一干护士紧急抢救,似乎已经意识到我的情况不容小觑。
挤压许久的怒火再也忍不住,郭洋朝着陈浅大吼。
“你说他怎么了?他得癌了你知道么!”
陈浅怔住了。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翕动着唇。
“你……你在胡说什么呢?”
“好啊,郭洋,难道医院没有批评教育过你么?上次肾源信息造假不成,这次还要拿他得癌来骗我?不就是不想捐肾么,直说就是,何必惺惺作态!”
陈浅声音蓦然放大,尖细得都快要破音了。
肖子涵瞥了她一眼,冷冰冰的,没一点人情味。
“你脑子有问题就算了,难不成眼睛还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