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抬头，刚想拒绝，余光瞟到身旁的人动了动，遂停下动作。
宁岁晚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闭上嘴，低头默默吃饭。
呵。
“也好，还可以一起学习呢。”
“阿年学习劲头不强，还得和小晚多学学。”
“没事，小晚成绩还算不错，阿年有什么问题啊，可以问问小晚。”
怎么就没事了呢…
“大小姐。”
第二次了。
语气和眼神，都和刚才一样，带着明晃晃的玩味。
很普通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不那么简单。
“我的床，是不是挺好睡？”
宁岁晚微微瞪大双眼，第一反应是去看桌上的其他人，所幸陆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聊天，并没有注意这边，只有插不进话的孙浩接收到了她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
宁岁晚匆忙移开视线。
陆斯年像是恶作剧成功般勾起唇，笑得很顽劣，手机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弯，他双手插进兜里，起身踢开椅子，“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
房间里杂乱地堆着几个纸箱，都是他之前在这住时留在隔壁的东西，陆斯年拎着他的黑色行李箱，无处安放，干脆就丢在门口，用脚踢了踢箱子，给自己开出一条路，这才去拿兜里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声音，
“哥，找着了没，东西还在吧？”
“蒋胖子，你他妈再把这见不得人的傻逼玩意丢我这，老子弄不死你。”
蒋明伟觉得他和陆斯年的通话录音要是发出去，和发电报没差，都得消音，没一句能播的。
但这事他自知理亏，跪得毫不犹豫，“爸爸，我保证，没下次了。”
“你他妈叫挺顺口啊，老子没你这么丑的儿子。”
操了。
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想到几天不见，这能把人气死的功夫只增不减啊！
“不过爸爸，你真的不看看吗，我好不容易搞来的，贼带劲！”
陆斯年没回，靠在半开的窗户边点了根烟。
蒋明伟“啧啧”两声，“行，知道您老清心寡欲，不看这俗气的东西。”
陆斯年没心思听他讲废话，“行了，没事就挂了。”
“有事有事，”蒋明伟终于想起来此通电话的另外一个目的，“阿年，你在那过的咋样？”
“今天刚到，能过成什么样，”陆斯年不耐烦了，“别娘们唧唧的，有屁快放。”
蒋明伟真是憋屈死了，要不是被人胁迫，他也问不出这矫情的问题，“阿年，你在那边有没有认识什么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啊。
陆斯年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的场景。
宁岁晚跟在老太太和孙浩后出门，一转身，成了直面陆老爷子的第一个，“爷爷，不用送了，您早点休息。”
装。
平静的海水下暗流涌动，越是平静，越是汹涌。
她不可能这么乖。
陆斯年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蒋明伟当他默认了，“卧槽，还真有啊，谁啊，男的女的，多大啊？”
陆斯年收回视线，“你他妈搁这查户口啊。”
“唉，”蒋明伟叹了口气，知道这是事实了，“你这让人家校花怎么办啊，你说这，唉。”
他真心为她不值，喜欢谁不好喜欢陆斯年？
这不往火坑里跳嘛，好歹火坑还有温度呢，陆斯年也就脾气火爆点，还有哪点热？三十八度的嘴能说出零下三十八度的话来。
“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