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从巫族那边透露出去的。
之前便猜测施卿卿可能和巫族的人有关，难道是她透露的？
“他们只知道有羊皮卷的存在，但不确定在我手上，所以才会试探你，不然早就有所行动。但毫无疑问，东离国皇子的野心勃勃，恐怕觊觎的不止东离国皇位。”
楚之寒见顾忆生对此事很有兴趣，便多说了不少。
却见顾忆生双眸带着沉思，思绪俨然不在。
楚之寒双眸渐深。
之前在桃花谷时，顾忆生听到巫族的事情绪便很不寻常。
如今，似乎与桃花谷一样！
她为何对巫族的事这般上心？
“不瞒王爷，我见过其中一张羊皮卷。”顾忆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收敛起心思，说道。
楚之寒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后续。
“当初我们回都城时，被鬼门三绝伏击，我便在他们的院子暗室内，发现了羊皮卷！我怕打草惊蛇，便记下了所有内容，将羊皮卷放回原处。”
顾忆生继续说道:“后来，我遇到金无商，得知金家正是因为那张羊皮卷才被灭门。所以，不止东离国皇子知晓宝藏的事，知晓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多！”
“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若信任我，可以将羊皮卷上的内容告诉我。”楚之寒并未直接勉强她，而是询问着。
顾忆生淡淡一笑:“我自然是信任王爷。”
她和楚之寒去到书房，将羊皮卷所有内容描画在纸上。
“月亮九出，狼群跪羊？”楚之寒喃喃道，“我手上的羊皮卷也有类似的一句话，看来这是找到宝藏的某些条件，必须要结合全部藏宝图，才是有意义的线索。”
“真没想到大部分势力与巫族有关，一个巫族能牵扯出这么多事？”顾忆生由衷感叹道。
楚之寒双眸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沉默着，并未说话。
顾忆生将他的情绪看在眼中，笑道:“王爷莫不是担心自己体内的蛊毒？”
她记得楚之寒的蛊毒也与巫族有关。
楚之寒抬眸，看着她，眼中有迟疑，似乎又有欲言又止。
“王爷想说什么？”顾忆生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看来，楚之寒有话要对她说，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我中蛊毒时，护国寺住持便说过，我……命数有限！”
楚之寒的语气带着一丝脆弱，他将她抱住，似乎她的气息能让她好受些，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
“我的命数因为蛊毒而充满变数，我或许明日会死，或许会活几个月，或许会活很多年。”
楚之寒顿了顿，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从前的我看淡了生死，哪怕知晓自己的命，我也可以不在意，用自己的能力做有限的事。但遇到你，我便对未来充满幻想，期望越来越多。我也恨过，恨自己明知这样，还要许你一生。我也痛苦过，怕我发生意外，怕最大的伤害是我带给你的。但我又不想这么放弃，不想这么错过你。”
颈间落下一滴冰冷的泪，是楚之寒的泪。
从未流泪的楚之寒，此时却显得这么脆弱。
“我一直瞒着你，因为我只要好好拥有你，可我似乎忽略了你的感受。若真的有一天，我因蛊毒突然而死，丢下你一个人，实现不了承诺你一辈子的幸福，你会怪我吗？”
这是楚之寒最大的心魔，很多时候他想告诉顾忆生，或是推开她，但他好像做不到！
他不想顾忆生因为他伤心。
就像明知他身边危险，他还是想和她肩并肩，不想放开她。
或许，他从来都是那般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