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个普通人，早就在聂沉凛这样的气势压迫下丢盔弃甲了。
但很显然，秦绥不是普通人。
他是京都秦家的掌权人。
他平静的回视着聂沉凛，却在下一刻，突兀的笑出了声：“聂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聂沉凛冷哼：“像什么都不像你，表面人模狗样，内里衣冠禽兽，实则猪狗不如。”
秦绥挑起了眼尾：“我对你做什么了，你就觉得我衣冠禽兽了？”
那可就多了！
同为四世家后辈，聂沉凛和秦绥年龄相近，心智远超同龄人。
因此在其他小朋友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明里暗里的斗上了。
小到争一块漂亮的鹅卵石，大到聂秦两家的利益争斗，两人认识了快三十年，就斗了快三十年。
结下的仇早就多到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
京都顶级豪门圈子里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两人是死对头的。
尤其是此刻。
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的秦绥居然主动跟姜枳打了招呼，眼中的感兴趣都快写脸上了。
他怎么可能不防备，怎么可能还会给他靠近姜枳的机会？
聂沉凛冷笑：“你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离我和我老婆远点。”
“那怕是不行的。”
在聂沉凛骤然强势的气压下，秦绥神色不变。
“毕竟，你老婆马上就要入职京都大学计算机系了，作为计算机学院教授兼院长，我就算想离你老婆远点也是做不到的。”
姜枳意外之下不由从聂沉凛身后探出了半个身子，正好对上了秦绥再次望来的目光，对她轻笑了笑道：“两个月前的京大机房，我们见过。”
光线不太好的走廊上，擦肩而过的身影，以及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的，似是诧异又似是疑惑的目光。
姜枳想起了。
她从聂沉凛身后走出，微微颔首道：“是见过，也听说过。”
“秦教授，久闻大名。”
秦绥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所以，现在可以跟我聊两句了吗？”
说实话，不是很想。
姜枳京大导师的身份是大爷他们为了方便她在京都行事替她安排的，等九月份入了职，她自然会认真履行好导师的职责。
却也只是履行职责而已。
其他事，她不会管，也没兴趣管。
所以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计算机系院长也好，京大校长也好，都影响不到她。
她也没兴趣跟他们聊教学以外的事。
但姜枳最终还是没有拒绝秦绥的要求，将人带到了聂沉凛曾经住过的小四合院里。
她会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计算机系院长的身份，而是因为聂沉凛。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不能说摸透了聂沉凛的脾气，却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人在不熟悉、不在意的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沉稳内敛的姿态，极为符合他聂家掌权人的身份。
但一旦没了外人，他便完全变了个人。
骚话连篇，怼起人来毫不留情。
他跟这位秦教授，不说关系很好，但至少不会差就是了。
只看他虽然臭着张脸，但最终没有阻止她带秦绥回小院就足以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