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衙,只有一千多贯钱,百十来石粮米”
“这点家底,可是够寒酸的!”
“恐怕用不了几天,我这个县令,就要带着衙门里的官差,到街上要饭了。”
听到儿子自嘲的话语,李善长并未打断,让他继续说下去。
“爹,我看我压根不是做官的材料。”
“还是递交辞呈,回来和你一起开荒种地吧”
至此,李善长会心一笑,坐到了儿子身旁。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朝堂,告老还乡了吧?”
“想要做个好官,哪有想的那么容易?”
“何况,你才是个地方上的七品县令,困难程度远不如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稍不留神,身家性命就得全赔进去”
说出了内心所想,李善长忽然话锋一转,接着又道。
“不过,你还年轻。”
“现在就轻言放弃,太早了点。”
“再说了,你这个官是皇帝看在老爹的面子上特封的,刚当了一天,就闹着要辞官。”
“这事要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放?”
李芳皱着眉头,仍旧一副苦相。
“爹,我也不愿意当缩头乌龟,但条件不允许啊!”
“县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又没有点石成金,凭空变出钱的本事。”
“要有这能耐,谁还当官啊?”
闻言,李善长忍俊不禁。
“怕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实在不行,还有我在背后帮你出谋划策。”
不料,话音刚落,李芳眼前忽的一亮。
“爹,就等您这句话了!”
“您可一定得帮我啊!”
突然的转变,令李善长始料未及。
旋即恍然大悟,自己马失前蹄,差点被算计了。
打从刚进门开始,这小子一个劲儿的哭穷卖惨,全是演戏。
目的就是找他出主意,解决县里的财政问题。
可谓处心积虑,用心良苦。
值得高兴的,儿子终于改掉眼高于顶,端着架子的坏毛病,懂得向人虚心求教了。
但刚才险些被忽悠的事,不能那么算了。
只见他叹了口气,故作为难的道。
“可当县令的是你,领朝廷俸禄的也是你。”
“老爹我赋闲在家,一心淡出俗世,无忧无虑的度过晚年。”
“要我帮忙,总要凭点什么吧?”
李芳无奈,只得苦苦央求。
“爹,我才刚刚上任,俸禄还没发,吃穿用度都靠着家里,连这条命都是您给的。”
“兜里那三瓜俩枣,估计您也瞧不上眼。”
“要不,作为回报,我给您洗一个月脚如何?”
谁知,李善长轻轻摆了下手。
“两个月,少一天免谈!”
为了保住得来不易的县令,日后做出一番成绩,李芳也是拼了。
狠下心来,一咬牙。
“好!两个月就两个月!”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