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阴兵这么对待都会生气,更何况是掌管阴律司的判官大人?崔珏当即转身就要去找胡统领的上司说道说道,可即便是盛怒之下,他还是纸鹤传音给了季府,说自己先去军部,让他们速速过来。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季府的结界已经开启,他的传信在离季府三尺的地方就被烧成灰烬。
季霖泽去了阴司没有找到崔珏,一着急也去了军部,可守在外面的阴兵一看是季府的,压根就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走走走,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来军部大门闹事,嫌我们军部闲得慌是不,不知道要打仗了啊”
另一个马上推了说话的阴兵一把,
“诶乱说什么,当心被军法处置了”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拿着长矛又对着季霖泽挥了挥,不耐烦道:
“走走走,军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季霖泽一生气,一身常服变为蓝袍制服,两个阴兵脸色皆是一变,
“蓝袍鬼王”
他们两个没想到这么个小子居然是蓝袍鬼王了,看着他的脸就变了,三分讨好的笑着,
“没想到阁下是蓝袍鬼王大人啊,刚才多有得罪”
季霖泽平时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鬼,可接触的还都是,又不得不应付,
“还请麻烦两位小哥指点一二”说完掏出一锭金子塞给了刚才说漏嘴的阴兵,
阴兵也十分上道,金子收进兜里,嘿嘿笑道:
“不是小的们不说,而是上头吩咐下来了,不让说”
他话锋一转,“不过嘛,您是蓝袍鬼王自然是会为地府肝脑涂地,小的也不怕告诉你,令尊这事儿啊是上头发的话,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今日有个阴司的来求情都被赶出去了”
阴司的?季霖泽心里就有了个大概,又问,
“那小哥说的打仗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似乎非常敏感,另一个用肘打了一下这个肋骨,疼的他哎哟一声。眼看话都要问出来了,季霖泽又掏出一锭金子塞给那个打人的阴兵,
“本王也想为地府出份力”
拿到金子那个心理平衡了,低声耳语,
“小的也就跟您一人说,最近啊地府不太平,我们本来在桃止山那边镇守,可前几日接到急报让我们到这边驻守,说是随时准备行军打仗”
“不太平?”季霖泽问,
那阴兵眉飞色舞,好像终于来个不知道内情的让他有了用武之地,
“哎呀鬼王大人您不知道,就连白起将军麾下也往这边来了”
白起将军都往这边来了?可这边明明是离酆都城更近啊,
“诶不对啊,要是地府不太平,应该去奈何桥或者十八地狱还有桃止山附近,怎么会往酆都城呢?”
“这,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都是听命行事”
他看着两个阴兵的眼神不像是说谎的,便没有再问下去,
“家父那儿还请两位多多照拂,本王不胜感激,以后定当还这个人情”
阴兵再怎么说也就是比小鬼高一点的存在而已,现在有鬼王的人情自然是喜不自胜,马上应承好的,他们马上就去打点。
季霖泽知道不可能立即救出父亲,也猜测到去求情的应该是给他报信的崔珏府君,心中一掂量转身就回了季府。
季老爷子还在正厅,见孙子回来了眼中带着几分希冀,可一瞬又恢复寻常,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进了刑狱没那么容易就出来的。可他是做父亲的,尽管表面还是季府当家做主的雷厉风行,心里还是着急,眼巴巴的就看着季霖泽,
夏姗姗见着季霖泽进了正厅起身忙问,
“你爹呢?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
“娘亲别着急,爹暂时没事”
“那边说了什么时候放人?”季老爷子问着,
“爷爷您也别着急,爹那边暂时有府君大人,孙儿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不太平?连白起将军都惊动了?”季老爷子一惊,他这个闲散老王爷呆在家中太久了,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并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啊,要是有的话也只是你爹奉旨捉拿的空安了”夏姗姗回忆道,
季霖泽嗯了一声,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季老爷子是活了几千年的鬼精了,目光一凝,站起身来拾掇拾掇衣服,
“我出去一趟,霖泽你看家”
“爷爷,还是我打探吧,您身体还需休养”
可季老爷子不容分说,摆摆手大步流星的就出了府门,夏姗姗心里也担心,可她也明白眼下也只有老爷子亲自出马才能保季府了。
也不知道老爷子去哪儿,母子二人也决定就在正厅等着,这样老人家回来了他们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母子二人都没有说话,正厅中安神的熏香加上一夜无眠,夏姗姗撑着脑袋摇晃几下上下眼皮就选择了和解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