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约你出去玩?”
余戈不带情绪地嗯了声。
徐依童美滋滋:“我可真是捡漏了,那你一个人在家里干嘛?”
余戈想了想,“补觉。”
“就没了?”
“看新闻。”
徐依童笑了声,“还有么?”
余戈的生活一直乏善可陈,比赛训练几乎占了大部分。偶尔休息,也无事可做,没什么值得说的东西。所以,他问她,“你呢。”
“我啊?”
徐依童跟余戈讲起今天回家去吃饭的事,绘声绘色地告诉他,自己如何把两个小学生弄哭,又怎么被老爸骂了顿。说着说着,她还发起牢骚:“我爸老说我不成熟,天,他自己偷偷在家看偶像剧的事儿我都没跟别人说呢!”
余戈看向别处,无声笑了笑。
说累了,徐依童口干舌燥:“完了,没带水。”
余戈递给她一瓶。
徐依童:“诶?你的?”
余戈:“没喝过。”
“谢谢啦。”徐依童接过水,呲牙裂嘴拧了一下,没拧开。她站起来,准备找个好发力的姿势。
余戈默默地看着,跟着起身,刚准备帮她,忽然,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人同时往上望。
黑夜里,有东西极速往下坠落。
徐依童呆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小心。”
余戈反应极快地去拉她,用另一只手往她头上挡。
只有几秒的时间,在东西彻底砸下来之前,徐依童尖叫一声,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把他的手拽下来护住。两人一瞬间全部失去了平衡,双双砸到在台阶上。摔下去的刹那,徐依童天旋地转,清楚听到了肉体磕到台阶的闷响。
幸好,掉落的花盆和他们擦身而过,溅起的几块碎片崩了几块到远处。
徐依童惊慌失措从余戈身上爬起来,“你没事吧?没事吧?!”
余戈眉头皱着,忍着痛,“没事。”
徐依童立刻抬头看。
三四楼的阳台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徐依童快气晕了,冲着那人骂了句脏话。她人还颤抖着,深呼吸,又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掏出手机,借手机的光亮,一寸寸仔细地检查余戈有没有受伤。
幸好,别的地方都还好,只有胳膊肘磕到了,一大片伤口已经渗出了血,混着脏黑的灰尘。
徐依童心疼道:“你刚刚拿手去接东西干嘛?要是被砸到你手就废了!”
忍耐着疼痛,余戈没说话。
徐依童咬牙说:“我刚刚看清楚了,就是四楼,有人故意丢东西下来的。”
“高空坠物,我要报警!!”
说罢,徐依童拿手机,咔嚓咔嚓地先记录下现场罪状。
余戈缓了阵,开口,“是个小孩,算了。”
徐依童已经火冒三丈:“小孩子就可以随便伤害人了?”
余戈:“我没事。”
“怎么没事?”徐依童又心痛又气,“你胳膊都出血了!都怪我,刚刚反应太慢了。你这手多重要啊,还要留着打比赛呢!要是伤了可咋办?!”
“等会去药店买点碘伏擦擦就行了。”余戈不善言辞,翻来覆去只有同样的话,“我手真的没事。”
徐依童打断他:“你有没有事,我自己有眼睛看得到,你不要再安慰我了。”
有几层听到声响,探出头来看热闹。
徐依童拔下手腕的皮筋,三下五除二扎好头发,完全摆出了老母鸡护崽的战斗状态,“管他是什么大小屁孩,反正你今天就是受伤了,总要有人出来负责,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一边打开手机搜索高空抛物伤人怎么解决,徐依童再次强调:“我就是有仇不报睡不着,特别特别记仇的人,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站在夜里,余戈静静看着她。
良久,他轻轻浅浅叹了口气。
再开口时,余戈的声音已经带上不易察觉的温柔,“走吧。”
“去哪?”
他唇角不太明显地扬起了一点弧度,“四楼。”
徐依童傻傻地看着他:“嗯?”
余戈:“你不是要替我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