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了，你觉得这次宁王有几分胜算？”他正色问。
楼庭晚顿了一下，把点心咽下去后思量片刻说：“我也不知道。”
之前是因为知道剧情，所以不是很担心，但这一次，996给的资料里没提过，所以是突发事件，她不能保证宁王一定不会出事。
“不过，按照我对宁王的了解，他应该轻易不会败。”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表情依然有些凝重。
南宫行把人抱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不恨他了么？”
楼庭晚沉默了一会儿，在南宫行以为她不想回答的时候，她低声说：“其实说不上恨不恨，很复杂，从我自己的私心来说，没什么两样，但从百姓的角度来看，我希望他好好活着。”
……
南境战火连天，厮杀声几乎没断过，从九月一直打到十一月，双方僵持不下，胜负对半分。
一个平平无奇的冬夜，景国发动了夜袭，楼震从睡梦中醒来，头有些疼，应该是晚上着了凉，但他顾不上那么多，穿上铠甲拿起长枪就出了营帐。
不远处已经燃起了战火，号角声划破天际，士兵们火速集结进行反击。
楼震一马当先冲入敌军，长枪如银龙，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所过之处带起哀嚎一片。
景国的将士立刻都向着他包围而去。
后面被保护的很好的一处角落，姬云霓穿着银甲坐于马上，死死地盯着楼震。
她身边的将领感慨道：“公主，楼震这人真是可怕，若非有他，大雁的边境早就被攻破了，可恨我大景竟无如此威猛的将军！”
“哼，没关系，只要杀了他，就平衡了。”
姬云霓冷笑一声，举起了手里的弓，对准了杀敌的楼震。
千钧一发之际，楼震脑中一阵刺痛，他手抖了一下，立刻被抓住了破绽，后背顿时挨了一刀，铠甲破裂，皮开肉绽。
楼震被激出了凶性，反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直接把人从马上拎了起来甩出去。
而就在这个空档，姬云霓猛地拉弓，眼一眯，三支箭就如流星般激射而去。
楼震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反手挑开两支箭，可第三支颜色偏深，尾羽又被染成了黑色，他第一眼竟然没看到，等箭到了眼前的时候，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刻寒意爬满全身，楼震没感觉到恐惧，心里只觉得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死在战场上，或许是每个将军的宿命。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逼近，甚至准备闭上眼。
周围将士们撕心裂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楼震也不为所动，直到耳畔响起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爹。”
楼震猛地睁开了眼，只见一道白色的虚影浮在他身前，见他看过来，冲他微微一笑，释然又决绝。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又意识到什么，面色大变，怒吼道：“闪开！”
虚影摇摇头，“爹，我要走了，不要为难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给我的命，我还给你，前世今生，我们两不相欠，”
下一刻，那支箭就穿过了她的心口，她反手握住箭尖，用力一捏，箭尖化作粉末，随她一同消散。
楼震神魂剧颤，难以置信，“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