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会儿干脆就在这儿吃吧！我进山打几只兔子回来？”
楼庭霄跃跃欲试。
南宫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叶说：“猎物我们有，在那边，直接架起火就能烤。”
“好，沾了陛下的光，咱们今天吃肉！”
楼庭晚欢呼一声，大家都笑了起来。
暮色四合，墨一般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但地上有人燃起篝火，野味被烤出来的香味随风飘出老远，今晚不分君臣尊卑，大家坐在一起吃喝说笑，快活的很。
直到夜深有些冷了，众人才回去洗漱休息。
……
快活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初，该从北行宫回北都了。
在此之前，南宫行下令举办一场秋猎，让大家都活动活动筋骨，带点纪念的东西回去。
秋猎是盛事，还是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因此最兴奋的就是那些世家公子哥，一个个摩拳擦掌，早早地准备了起来。
其他人没他们兴奋，但也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都盼着秋猎早点来。
秋猎前整个猎场都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确定没问题后再布置巡防。
猎场外围调用了禁军，内围用青龙卫，南宫行身边自然全是青龙卫的人，而在秋猎之前，南宫行让贤妃和灵妃住到一起，当天最好全程不要分开。
能想到的南宫行的都想到了，可他依然害怕出纰漏，彻夜难眠，披着衣服站在桌案前，把自己的计划想了一遍又一遍。
沈松在边上看着，忧心不已，“陛下，还是早些歇下吧，你一直这么熬着，没等到秋猎，你先把身子熬坏了。”
南宫行提笔在纸上描摹，侧脸被烛火映照着，轮廓分明，隐隐有了成熟男人的影子。
“朕不是熬，只是担心百密一疏，朕一人败了没什么大不了，可朕不是一个人，朕败不起。”
他抬眸看了沈松一眼，“若是朕败了，你怎么办？贤妃她们怎么办？追随朕的大臣怎么办？朕好不容易提拔上来的人才怎么办？”
他叹息一声，眼底闪烁着跳跃的烛火，喃喃道：“她怎么办？她的抱负，她的期望，谁替她完成？”
沈松心里一痛，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他跪地颤声道：“陛下心怀黎民，上苍必会保佑陛下的！”
南宫行放下笔，笑着看了眼窗外的月光，“他已经保佑过了。”
……
九月十五，是个吉日。
早起时还有大风，到晌午风就渐渐停了。
猎场上已经插好了彩旗，将士们换了崭新的铠甲，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穿梭在猎场上。
大臣们今日都换上了骑装，看着普遍年轻了几岁，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面上都带着笑意，瞧不出任何端倪。
楼庭晚站在一边，摸了把骏马油亮的毛，在人群中寻找锦王的身影。
“看什么呢？”
楼庭霄牵着马走近，“怎么感觉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你能一天不盯着我看么？我交代你的事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盯着贤妃娘娘，小心后宫有人对她不利。”楼庭霄摸了摸自己下巴，“谁要对她不利？”
“我要知道还用你？”楼庭晚小声说：“她现在风头太盛，简直就是活靶子，一会儿秋猎开始，你一步都不能离开她身边，切记！”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弄得像托孤一样。”楼庭霄皱了皱眉，“那你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