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惘大惊。
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看他这个反应，楼庭晚更同情他了，明明是一家人，却活得像个局外人，还被当成刀来利用。
这也是她完全无法迁怒梁惘的原因。
被害的人可怜，夹在中间的也没好哪儿去。
梁惘咬紧牙关，沉默良久才哑声问：“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他双手紧紧攥起，骨节泛白。
楼庭晚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隔着这三步远的距离看着他。
那一瞬间不需要明言，梁惘已经明白了。
剑眉紧蹙，他高大的身躯仿佛承受不住一般低了下来。
楼庭晚下意识伸出手，却又顿住了，“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我接下来可能会报复你娘，所以还是打算先和你知会一声，兄弟一场，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这口气咽不下去，梁惘，我差点就死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还是带了几分颤抖。
梁惘闭上了眼，身体几不可察地颤动。
“你怨我也好，决裂也罢，这件事过不去，我也不能让你在我们之间选择一个，太残忍了，所以这个仇我自己报，那个侍卫被我扣下了，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话已至此，我先走了。”
楼庭晚从梁惘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梁惘忽然伸手抓住了楼庭晚的手腕。
楼庭晚长睫颤抖，却没回头。
梁惘低声道：“对不起。”
那一刻楼庭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虽然是后来的，没有原主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但梁惘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好，她也接受了自己有这么几个“狐朋狗友”的事实，真的把他们当兄弟，可他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楼庭晚没说话。
梁惘颤抖着吸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巷子的墙上忽然传来戏谑的笑声，“呦，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们互诉衷肠了？”
听到声音，梁惘下意识把楼庭晚护在了身后。
那人坐在墙头，一条长腿垂下，一条曲在胸前，他就这么趴在膝头看着他们，嘴角在笑，眼神凉薄。
楼庭晚一怔：“楼庭霄？”
梁惘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放下手臂，“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才来，谁偷听了？”
他从墙头一跃而下，站在梁惘身前，神色不善地打量他，“你们孤男寡男的，在这儿做什么？”
梁惘：“……”
原本的沉闷气氛被他破坏了个干净，楼庭晚尴尬地说：“梁兄，你先走吧。”
梁惘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点点头，不放心地看了楼庭霄一眼，出去的时候把尚水叫了过来。
尚水看到凭空出现的楼庭霄大惊失色，“二公子？你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