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弟子都不相信，就是旬言查到他的时候，都是难以置信的。
因为他，亦十也来了北望仙城。
夕阳之下，昔日老友，面如死灰的闭着眼。
“杨远。”
听到亦十的声音，闭着眼的杨远睫羽微颤。
半晌他睁开了那双浑浊的老眼。
当初亦十收徒，他虽未曾去，却也寄了厚礼以表祝福之意。
“为什么？”
亦十不明白，他们曾经坚守的东西，为何会这般破碎。
杨远微微垂下眼眸，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旬言此人，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出手。
他再次抬眸，突然笑开，只是眼中却蓄满了泪。
“亦十……你收了一个好徒弟……”
到了此刻，他已经得到消息，他们的计划，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一个小修士暴露的！
还有那群凡人。
每每想到此，杨远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亦十抿唇皱眉，一旁的旬言也冷了脸。
做错了事，该承担该有的后果，而不是推卸到小辈身上。
杨远不等他们开口，再次出声。
“恭喜……你终于……可留得传承。”
他的视线看向人群中的沈知意，笑了笑。
“她倒是……很像你。”
对上杨远那双眸子时，沈知意微微一愣。
沧桑的眸子中，感慨和悲哀凝聚不散。
他转头看向亦十和旬言。
“杀了我吧。”
他这一生，年轻时一心向道，勤奋修炼。
中年时，遇得心爱之人，结为道侣，诞下子女。
但那时他不懂得珍惜，常年奔波在外，为机缘，为修炼，为道门。
大战爆发，妻儿葬身于北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