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池笑了，微扬的嘴角稍纵即逝，连拒绝都懒得说，一脸漠然朝宴客厅方向走。
“柏存”曾妍恢复过来意识，扶着头，“我是低血糖犯了，摔了，头晕。”
许如清虚惊一场，还以为是靳池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扶你去休息。”
“柏存哥，你先去”
曾妍一把抓住盛柏存胳膊，音量模糊在虚弱和刻意压低之间，“柏存，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安排清儿？”
许如清和盛柏存两人皆是一愣。
“妈！”许如清没想到她会穷追不舍到这个份上，也没了好态度，“我带你回去休息。”
曾妍躲开，继续对盛柏存说，“我也不是问你要什么承诺，但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你们都是好孩子。柏存，既然你们都已经到了那一步，所以我才不得不把有些话说清楚。”
“妈。”许如清想求她别说了。
盛柏存却反而注视过来，许如清被他盯得后背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
曾妍：“柏存你也知道清儿一心扑在学习上，傻得厉害，这些事情也不是她要我说。”
盛柏存看着许如清，大致明白过来曾妍话里的用意，“曾姨，我在靳家一天，这里就有清儿的位置。”
曾妍露出笑脸，欣慰地不住点头，“有你这句话就放心了，放心了。”
许如清背过身，没让盛柏存看到自己脸上的窘况。
视线朝远处望去，努力把眼眶的蕴热逼退。
却见廊下倚着一道峻拔身影，正注视好戏。
一旁有人在跟靳池说话，他似三心二意，人在，心不在，视线也错位。
“清儿。”盛柏存唤了她一声。
许如清立马回头，发现原来曾妍已经自己回去了，完全没有刚才的病态。
恐怕连盛柏存也看出来曾妍是故意闹这么一场，目的就是为了要他一个承诺。
嘴上还堂而皇之说着不是。
许如清脸颊发烫，垂下眼睫，说，“我妈，她又给你添麻烦了。”
盛柏存抬手，轻轻点在她的额心，把她头抬起来，含笑问她，“你是麻烦吗。”
许如清陷阱他那双温润的明眸，慢了好几拍，也没想到标准答案。
她是吗？
会是吗。
有脚步声靠近，许如清拉开和盛柏存的距离，也是在这一刻脑子里冒出一个答案，她不能是。
所以，她挤出笑来替曾妍强行解释，“我妈她就是太没有安全感了，等我毕业后工作稳定了，她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盛柏存脸上的笑有一瞬间失温，“你也省点脑筋，不要胡思乱想。”
许如清听到秦雪的笑声，转身走开，“我去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清儿。”
许如清回头，盛柏存依旧是那副处世不惊的矜雅姿态，他似乎是想问她什么，话到嘴边改变了主意，只是说，“那些不用你。”
盛柏存：“待在我身边，没人会说你什么。”
许如清心沉沉坠下去，血液里翻腾的不安在加剧。
她担心会给秦雪造成误会，更担心会影响盛柏存。
可他刚才对曾妍给出了那样的承诺
平时运转飞快的脑神经此时统统罢工了似的，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盛柏存这句话到底是出于什么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