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闹剧,傅锦年现在想起来,心中都难以释怀。
因为他十分清楚,事情的真相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傅老爷子和他母亲感情十分深厚,他母亲离世时,若不是因为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傅老爷子恨不得当场殉情。
当年楚云美是故意借着照顾他们兄妹二人的理由,留在了傅家,并在母亲七七那天晚上,给傅老爷子准备的酒菜,然后偷偷换上了他母亲的衣服,钻进了傅老爷子的房间。
只是那时候他太年幼,加上楚云美已经买通了傅家的保姆,里应外合的把傅老爷子给算计了。
傅家是安市的老牌世家,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虽然受到了冲击,但底蕴还在。而楚家则只是普通人家,他们太怕失去傅家这个姻亲了。
所以特意设了这么一个局,让楚云美爬了傅老爷子的床,再将事情闹开来,让傅老爷子不得不娶了楚云美。
楚云美嫁进傅家之后,表面上对姐姐的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外人眼里,傅锦年兄妹二人一直吃得好穿得好。
但实际上,楚云美却一直想将兄妹二人养废,再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才,好掌控傅家的大权。
但奈何傅华年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甚至还曾闹出人命来,让傅老爷子对他极不待见。
而傅锦年和妹妹傅锦妤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兄妹二人联手,把楚云美母子压制得死死的,很长一段时间,楚云美母子都沉寂了下去。
后来傅锦年和傅华年各自的儿子成长起来,二房想争权的心思又冒了起来。
尤其这几年随着傅时渊的身体越来越差,意外也越来越多,傅老爷子也开始放了一些权给二房父子练手。
只不过傅华年的儿子傅时铭比他还要纨绔,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心思完全不在事业上。父子俩折腾了几年,也没能折腾出点名堂来,反倒闹了不少笑话,所以傅锦年从来没把二房父子放在眼里。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二房装出来的假象呢?
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装得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让自己放松警惕,背地里却各种阴谋手段都用上,置自己的儿子于死地……
这么一想,傅锦年顿时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若真是那样,二房的人心机实在深沉得可怕,连他这个商界老狐狸都给骗过去了。
傅时渊脸色也不轻松,“爸,安排人手暗中调查一下二房这些年的底细,不要打草惊蛇。”
傅锦年立刻道:“我这就去安排,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跟温大师道谢。”
一提到温宁,傅时渊的神色又无法淡定了。
江宴瞄到他的脸色变化,凑过去问道:“表哥,怎么了?怎么一提到温天师,你就一脸便秘的表情?我跟你说,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你这条命可是温天师救回来的,你明天见到她,最好跪下来给她哐哐哐磕三个响头,彰显你的诚意和悔意,知道不?”
傅时渊抬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我让秦特助给你安排的通告,明天开始给我跑起来!”
江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恩将仇报!”
傅时渊不想搭理他,闭起了眼睛。
江宴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温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账户上多了两笔转账。
一笔是江宴打过来的一千万,另一笔则是个陌生账号,转了五千万。
这是傅锦年打过来的。
信息箱里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上面写着:温大师,五千万是鄙人的一点小心意,不算在报酬之内。报酬另算,价格随便大师提。
这也是傅锦年发的。
不过温宁倒也没那么贪心,加上江宴转过来的两千万,这一晚上她就赚了七千万,妥妥的一夜暴富。
不过这样的赚钱法子,她并不想再来一次。
因为实在是太伤了。
哪怕吃了丹药睡了一宿,她依旧觉得无比虚弱难受。
要多来两次,她也别合计报仇了,直接给自己买块风水宝地做最后的归宿得了。
心里正吐槽着,房门被敲响,温宁喊了一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护工服的阿姨走了进来。
“温小姐,我是您的金牌护工,我姓莫。从今天起,就由我来照顾你在医院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
这是傅家给她安排的。
温宁也不跟她客气,直接道:“那就麻烦你扶我上个厕所,再给我打盆水过来,我要洗漱。”
她现在手软脚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自己折腾。
莫阿姨微笑着道:“傅先生已经跟我交代过您的情况,所以我会背着您去卫生间。”
说完,她就手脚利索地把温宁从床上扶起来,背起她就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之后,又打了热水过来,帮温宁把全身都擦了一遍,又帮她完成了梳洗。
莫阿姨的手法十分专业,既不会让温宁觉得尴尬,又能把她擦得清清爽爽。
温宁还是头一回享受到如此全面又体贴的照顾,就还挺……舒服的。
有钱人的快乐,真香。
在享用了一顿营养又美味的早饭后,梁老和易老就找上门来了。
“温小友,今天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温宁笑着道:“还行,两位大师昨晚没睡好吧?”
两人眼下都挂着黑眼圈,一看就熬夜了。
梁老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温小友,我们昨晚回去之后,特意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你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我们方便问一下你师承何处吗?另外,关于换命一事,你知道多少?背后之人的线索你有吗?”
温宁本来就是想跟他们结盟,自然不想隐瞒,但她又不得不隐瞒一些事情。比如重生,还有她这一身本事的来源。
于是她只能说道:“两位大师想必已经调查过我的一些情况,我其实在几年前就已经知道我被人换命的事情。但那时候我还尚未学成,所以只好先隐藏自己,顺着他们的计划进了监狱,在监狱里偷偷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