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儿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清染:“祖母,是不是这个贱人跟你说了什么,咱们才是一家人,她只是个外人啊祖母。”
她恨恨指着苏清染:“你这个女人,当真是好手段,才进来多长时间,就哄着祖母向着你了。”
“我告诉你,我才是姓沈的,你永远都是个外人!”她歇斯底里的朝苏清染喊着,想上来抓苏清染,却被听命而来的两个嬷嬷拽着手臂,前进不了半步。
沈蓉儿一向最爱面子,如今妆容花了,发髻也散了,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体面。
几个粗壮的婆子架着她,像拖麻袋一样往外走,沈蓉儿挣脱不开,一路哭喊着:“祖母,是我管教不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祖母……”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苏清染缓缓摇了摇头。
若说方才还有些怀疑,眼下她能确定,沈蓉儿看似做了很多,其实也不过是旁人的一把刀而已。
视线缓缓收回,落在瑟瑟发抖,几乎要瘫在地上的翠儿身上:“说说,你去二少爷的院子,是如何拿到那件衣裳的?”
翠儿没想到,她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连忙磕头:“回夫人,北苑那边的下人,几乎都被二少爷和二夫人带走了,剩下几个看院子的,也正好被这边的热闹吸引过来,奴婢一路留意着人就过去了。”
看样子,翠儿今天是被吓坏了,一点都不见当初说她坏话时的得意。
苏清染点头,不置可否:“继续说。”
翠儿咽了口口水,声音还带着颤抖:“二小姐和二少爷关系要好,奴婢经常跟着二小姐去二少爷的院子里,对里面的布置也十分清楚,衣柜什么的,位置也都记在心里。”
“怕人往二少爷身上想,奴婢特意寻了一件二少爷没穿过的,便拿了来,实在不知,那是陛下所赐的流光锦。”
苏清染静静看着她,搁在膝上的指尖轻点着,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是如何从衣柜里拿出那件衣裳的,细说。”
“啊?”翠儿愣了一下:“就、就那么直接拿走了呀,那件衣裳,在衣柜的最外面,上头的光泽十分奇特,若是二少爷穿过,奴婢看见了,定不会忘记,时间紧迫,奴婢没时间多做思考,便取了这件。”
果然如苏清染所料,这流光锦,怕是有人故意翻出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苏清染蹙眉,久久沉默。
沈止渊指尖轻轻摸索着轮椅的扶手,见她眉头越皱越紧,抬手轻轻点在她眉心:“何须烦恼,与其费心思想着到底是谁,不如引蛇出洞。”
苏清染心中一动,轻轻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沈止渊淡笑看向翠儿:“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可愿意?”
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的翠儿猛地抬头,见他表情不是作假,连连点头:“愿意,翠儿愿意的,只要能保翠儿和家人一命,让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沈止渊抬手:“天麻,取些银子过来。”
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落入沈止渊手中。
他轻轻掂了掂:“差不多了。”
手上力道一转,沉甸甸的钱袋,朝着跪在地上的翠儿飞去。
翠儿哪里反应的过来,猝不及防被钱袋砸中手臂,如梦初醒:“这……”
这又是在玩哪一出?
沈止渊沉声吩咐:“你拿着这些东西,去南苑,表现的开心一点,越开心越好,务必要不经意的让有些人知道,你不仅没死,还因此得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