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这个词，程霜从来没想过用在那个人身上。
换句话说，截止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只是在利用她而已，说好听点儿是抱住她，可真的保护了吗？
是，以往是老赵为她解决那些人，可是后来呢？
她所遭遇的一切。
商珩消失再出现，商珩跟厉霆有着八分相似的容貌，她身世的未解之谜……
诸如此类种种，这些全部联想起来，程霜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甚至她觉得身边都没有好人。
“责怪谈不上，只是觉得好像从来不了解你们。”
程霜做好就今天谈完就决绝的准备。
看着眼前的何灸，她移开视线紧跟着又说：“当初我被迫上瑶山就是你们计划好的。因为知道我所遭遇事情的前后，所以你们料定我会上瑶山找你求救。”
“何灸，我说的对吗？”
没等何灸回答，程霜一件件全都说出来。
“或许从一开始的小周你就参与其中。按照小周的能力以及他对组织的重要程度，根本没有人会为救小周而耗费人力物力，可小周就是活着回来了。”
“回来之后的他冲着我就来，不停告诉我当年商珩事情的真相，所有话语的指向都在让我猜测厉霆，让我去找商珩。”
“这件事，我说的也对，对吗？”
何灸一句话没说，安静坐着，目光在程霜身上打量。
在计划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程霜会猜到，而他也料想过他们的这一天。
作为彼此还算亲近的人，面对面坐着却即将要红脸。
这点不再何灸计划范围内。
而现在，所有事情也没有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控制。
“是。”
短暂思考过后，何灸选择大方承认。
这些事情他确实都有参与，既然都有参与，倒也不必再此时还藏着掖着。
“为什么？”
程霜已经对这件事产生免疫力。
或许已经习惯，所以此时语气无比平静。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何灸？难道你跟我母亲之间也有着一段渊源？因为你接触不到我母亲，所以把一切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是吗？”
程霜话语平静，然而话里却藏着无奈。
何灸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
他直接转移话题。
“还是说一下厉霆吧。”
何灸扔出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是厉霆被绑架的照片。
“把清明红鸟图拿给我，我就放厉霆回来。”
“如果我不给呢？”
“那就对不住了。”何灸神色改变，眼眸里藏着算计，“程霜，你我虽然相处不多，但你明白我的行为作风。如果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厉霆只能死。”
程霜忽而笑出声。
她含笑眼眸看着何灸，后者有些茫然。
“为什么？就一幅画而已，为什么你们都要拿到她？”
“如果那只是一副简单的画作，为什么我们都想要拿到她？”
程霜没做声，视线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如果厉霆被带走，那厉久能肯定也不会死。
这是程霜对何灸的了解之后下的定论。
他想要的画是清明红鸟图，而而他也清楚，如果真的伤害厉霆，那他必然拿不到。
“考虑得怎么样？”
“厉久能在哪？”
程霜把话题转移到厉久能身上。
厉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此时要找的人必然是厉久能。
纵然他那样对自己，可对于厉霆而言，那是他唯一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