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所谓的巧合意外,江幼离向来很敏感。
没办法,谁让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本身就不太有安全感,如果对周遭的危险察觉不够,那么危险的就是她自己。
“有句话我想跟你说。”江幼离有些纠结要不要直接说,这样对祁欢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祁欢微微苦笑。
江幼离想想也是,祁欢是个聪明人,从发现祁越和祁玉两人的端倪后,应该早就对很多事情有所察觉,并顺藤摸瓜去调查。
祁欢眼眸中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凉意说:“我去复盘当初祁越被送走前后的一系列事情后,也怀疑我母亲的意外去世不是意外,但还是那句话,事情过了太久了,想要去查证几乎无从下手,很难很难。”
江幼离明白,“现在还是只能从祁越身上调查,只要他跟祁天翔还觊觎祁家这庞大的家产,想置你于死地,就一定还会露出破绽。”
“嗯。”
门口的喧哗声音越来越大。
“祁欢,你到底在隔壁病房干什么,赶紧出来。”
程璟继续公事公办的解释:“祁先生,江小姐现在在给少爷的腿做治疗,请不要去打扰。”
“治疗?你说江家那位真千金在给我儿子做治疗?她行吗?我请了那么多医生给欢儿看都没有用,她真有这个本事?那我倒还真要去看看。”
程璟又重复了一遍说:“祁先生,请先等少爷做完治疗再说。”
“程璟,你滚开。”脚步声靠近门口,祁天翔的声音染上了怒气,“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也敢拦着我?让我进去。”
“程璟,告诉他们,我是祁家人!”
忽然——
“啊……放手……敢伤我,不要命了你们……程璟,你身为我儿子的助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些保镖这样对我吗……”
外头的惨叫声持续了有一会儿才停歇下来。
江幼离没有理会,继续给祁欢做着治疗。
又过了半个小时,门打开了,张素素提着王妈带来的饭盒走了进来,关门前还往回头看了眼被扣押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然后关了门才疑惑道:“祁大少爷,门外那个不是你父亲吗?他怎么被我家保镖扣押起来了?”
祁欢微微笑道:“阿姨,我是小离儿的未婚夫,以后你叫我祁欢就行。”
末了,他解释道:“他非要闯进来打扰小离儿我治疗,没办法只能上点手段了。”
张素素摇了摇头:“父亲无德,是应该这样的。”
听着张素素脱口而出指责祁天翔而非自己对长辈太过分的话,祁欢漆黑的瞳孔闪着微光。他垂眸,无声笑了笑,突然理解了,小离儿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这伯父伯母。
他们没有任何长辈的谱,只有对孩子真心实意的关心。
沾了小离儿的光,以后他也能叫眼前这个漂亮的妇人一声“妈”。
江幼离将最后的银针收尾后,伸了个懒腰,“行了。”
祁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双腿,经过几天的治疗,他已经开始觉得没一开始那么痛苦,双腿似乎也已经开始有些麻麻地知觉。
“我出去处理家事,就不让我父亲打扰你吃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