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恢复了正常的气流摄入,让我的心肺功能和唇齿感知都如获新生。一瞬间我都想到了过去陪伴我的呼吸机了。简直是要为了这得而又失失而再得的经历痛哭流涕一番。
球球可不管我,脸一扭就不再看我。而妖精们则是各个都带着谦恭一般的惆怅面容,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垂着停滞在我身后。
“所以说啊,这罪魁祸首从来都是你。”
“看看这些可爱的妖精们,你怎么能忍得下心?明明都是在这片灌木中野生的妖精们,从来都是自由自在地享受着悠闲时光。”
“都是你,打破了它们的美好,逼迫它们打黑工。”
“万恶的蓝胖子,居然还敢指使木妖精来塞我的嘴。就算是那个天天来我病房啰嗦的老医生都没这么粗暴地对待过我。”
“我跟你势不两立!!”
但是球球可是一点都不准备搭理我,只是自顾自地隐去了身形,向下漂浮去了。我总不好再追上去吧。为了避免制造出更大的动静,只能咬着牙恨恨地看向它离去的方向。
不过,经过了这么久的胡闹,底下的闹剧仿佛也进入了另一个篇章。
就在前不久,那个瘦弱的身形终于能够靠近这朵灌木了。
准确的说,是被允许可以靠近这朵灌木了。
我看到其中一人稍稍探出了身形,却始终没有放弃警惕地向四处张望。而另一人依然躲在稍远的树丛的阴影中,抵在手臂后的长箭似是又捏紧了几分。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再来一次小树林现场抓人的精彩戏码。紧张地不由吞咽了下唇齿间的唾液。苦涩的木屑在不断地提醒着我,这就是现实。
我也赶紧在木妖精原有掩护的基础上,彻底地躲进视角的盲区。
目视观测工作就交给你了,球球。我来负责监听。
“……没见……你到底……谁?”
“我发现了……还给我带了……定是……。”
啊这。
这也听得也太模糊了。
四下打量了一番境况。我现在身处几棵大树的枝丫所构筑的木窝中,离地高度上目测也如同过去的预警高塔。
这可不同于那村庄中所谓的警戒哨塔,顶多就是个高台的水准也敢妄称为塔。要是论制式难度和集市广场的土垒台子差不了太多。
玩家的建筑生活技能可不同于这些 npc 的低水准。
磨炼到全满的熟练度所制作的预警高塔,近可对地施行降维打击,远可精准报点,对方圆内的敌情一览无余。
这样的高度,即使是玩家都会产生落地伤害的高度,想要清楚地完成监听自然是难上加难。
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总不能现在叫底下的家伙们停一停,先聊点有的没的家长里短的磨磨时间,让我换个地方猫起来再让人家继续吧。
那我可真就成了大傻子了。
唉。还是收一收活跃的思想吧。底下的谈话还在继续呢。
本来就够听不清楚的了。
“……错不……有三日……看到过光……。”
“不行。不能就这样……我在……出现……去向上……但事先……再定。”
“来不及……已经要……就在……。”
“……时间。你先去……定要有……行。”
“……一起先……,可能现在……。”
“执行……。我会继续……。”
这,这能听懂,我明天就转行做谜语人独家翻译。
本来在木窝中,就有一定的收音影响。
为了规避影响,我还特意拜托了风妖精,从附近带来了束灵们,帮我尽可能多地传话过来。但是依然没有完整的对话,只能接收到只言片语。而且还不能保证顺序的正确。
反而是小家伙们被累地够呛。这会正靠在我的肩头呼呼地喘气。
可怜的小家伙。真是辛苦你们了。
似乎在我身上磨蹭着会让它们觉得舒服一般,更多的束灵们也聚集了过来。若不是我吓唬它们来及时阻止,感觉都要排起了长队。
这场面,仿佛就像我那亲爱的妈妈所说的,去动物园排队看猴子的场景。只是现在的我才是被围观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