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只有钱昭自己知道,刚刚他眼睛里有多少的不甘,那种不甘,他自己都不曾见过。
若不是宁远舟将他一把盖在了斗篷底下,他藏不住的。
……
任如意拿了一瓶活络油给宁远舟擦着手臂上的淤青,
“你是让他了,还是……你不行……”
宁远舟一听马上回嘴道,“当然是……让他了……唉唉唉……”
任如意也只是笑着,不由得加重了手里的力度,让宁远舟疼得表情都变了。
“你谋杀亲夫!”
任如意手撒开,将那活络油合上,“宁远舟,你最好注意一点,我们可没有拜堂成亲,你算哪门子亲夫?”
宁远舟也是伸手去拽着她,将她拽回了凳子上坐着,“我不管,我是任小船的爹,那怎么算不得你的亲夫了?”
“滚!八字还没一撇呢!”任如意也是嗔怒着要将宁远舟推开,他反倒不愿撒手了。
“我们在梧国要守国丧,那不如等我们去安国,或是褚国,或者别的都行,如意,嫁给我,我们拜堂成亲,好吗?”
任如意对这突如其来的求亲也是有些许意外,正在思索着如何回答,还没张口……
“叩叩——”
“谁?”
“谁?”
对于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两个人都警觉了,立马出声质问,门口的人也被这双重质问给惊住了,愣了半晌。
“我。”
钱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远舟和任如意也是对视一眼,便去开了门。
“怎么?”
“找你谈谈。”钱昭声音刻意放轻了,又补了一句,“方便吗?不然明日再……”
“方便方便方便。”宁远舟一连三个方便,便跟着钱昭往外走去,将门给关上了,留任如意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轻功再次跃上了屋顶,并肩坐在屋脊之上。
夜里的风凉凉的,倒是吹的人更神清气爽了一些,脑子也更清醒了一些。
“白日里,是我冲动了。”
宁远舟听着钱昭这样快便复盘清楚了,也多少有些欣慰吧,“冲动什么?下死手可是我特意激你的。”
宁远舟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运筹帷幄的骄傲。
钱昭对于宁远舟的话也并不意外,打完那一场过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
“你想我接手六道堂,你们好双宿双飞对吗?哼,打的一手好算盘。”
两个人这下算是聊开了。
“你说的对,但也不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