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搅拌,粉末与酒水相融,泛起微妙涟漪,似藏着神秘咒语。
陈皮阿四见状,目光一凛,盯着那杯酒,心底泛起嘀咕。
当着他的面下药粉,这是何意?
这该不会是下毒吧?
可念头一转,又觉姬长生救命之恩在前,断无加害之理。
况且其余人也纷纷效仿,往各自酒杯倾入粉末,神色坦然自若,并无异样。
既大家都如此,料想不会有事,何况云顶天宫那生死时刻,人家不惜涉险相救,怎会此时起歹心?
“恭敬不如从命!”
陈皮这般想着,疑虑渐消,接过酒杯,端详那澄澈酒液片刻,一仰头,将杯中物尽数倾入喉中。
酒液刚滑过舌尖,尚留一丝馥郁酒香,可转瞬,仿若一条烧红的铁链直坠腹中。
刹那间,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灼烧,剧痛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无情拍打着他的每一寸身躯。
他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蜿蜒似蚯蚓,牙关紧咬,“咯咯”作响。
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沉闷哼吟,那是他拼尽全力克制痛苦的声响。
身躯不受控地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攥紧衣角,指节泛白,汗水如豆大的珠子,噼里啪啦从额头滚落,沿着脸颊滑下,浸湿衣衫。
他眼神带着几分狐疑与惊惶,艰难地扫过在场众人,那目光似在质问,又像在寻求答案。
可喉咙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张嘴欲言,却只剩粗重喘息,字句皆被疼痛碾碎,难以成声。
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胸腹间的剧痛,仿若千万根钢针在脏腑间肆意穿刺,他几近眩晕。
陈皮靠着顽强意志,在崩溃边缘苦苦支撑,那点痛苦于旁人或许足以倒地求饶,于他,不过是又一道咬牙跨过的鬼门关。
时间仿若被剧痛拉长,每一秒都煎熬难耐,熬过仿若漫长世纪的几分钟后,灼烧感渐渐褪去,恰似狂潮退去,留下一片静谧沙滩。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在经脉间徐徐流淌,如春日细流,润物无声,悄然滋养修复着受损身躯。
陈皮阿四察觉到身体微妙变化。
原本微驼的脊梁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缓缓扶正、挺直,每一节脊椎都似注入生机,咔咔作响中归位妥帖,腰杆愈发硬朗。
面庞皱纹似被春风抚平了一些,霜白鬓发根部隐隐泛起丝丝乌青光泽。
双眸原本的浑浊褪去,重焕清亮神采,恰似时光倒流十几载。
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精气神,举手投足间满是往昔纵横江湖的豪迈利落,哪里还有半分老态龙钟之相。
陈皮被自己的变化惊呆了。
这是一杯酒能解决的事情吗?
这究竟是什么酒?或者说那是什么药粉?
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