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眼前的，似乎是治愈阿婆能走的唯一一条路。
“你担心？”
“药物临床试验虽然已经经过了安全性筛查，但难免会有副作用，我担心阿婆的身体没有办法承受。”
温妍的心情总是矛盾的。
她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霍铭寒，企图从他这里得到更有用的建议。
霍铭寒却只是微微摇头，“涉及到阿婆的身体健康，我不能随便给你建议。”
他不是专业人士，没有办法对阿婆进行全方位的评估。
专业脑科团队也已经离开…
温妍一下坐直了身体，她想起了一个人。
只是她从私心里并不希望去找他。
“温烨华？”只和温妍对视一眼，霍铭寒就猜出她在想什么。
温妍微微点头，“他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个。”
“那就去问他，至少他和温家人不一样。”
温烨华在表面上并没有对温妍露出敌意，也算是勉强可信。
犹豫片刻之后，想要帮阿婆治病的心情，终究占据了上风，温妍打通了温烨华的电话。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联系我？我都等你好久了。”
温烨华的语调微微上翘，温妍甚至能脑补出他说话时欢心雀跃的样子。
她皱眉，“我不是来和你聊天的。”
“那姐姐是来干什么的？”
“之前的药物实验，阿婆的体检单已经通过了那个临床项目的审核，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下风险评估，尽可能保证阿婆能够安全的参与药物试验。”
温烨华在那一边难得沉默了几秒。
温妍下意识抓紧手机，搭在桌子边上的手也不断握紧，蜷在一起。
“姐姐你也是医生。”
“你应该比我清楚，不管谁来，都没有办法保证药物试验不出任何问题，更何况阿婆的年龄大了，真的能承受副作用带来的危害吗？”
温烨华接连抛出了几个问题，这些都是温妍深思熟虑许久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
“我能给出的唯一建议就是，继续进行保守治疗，至少要给老人一个幸福的晚年。”
伤人的话已经无需再说，温烨华也只是点到为止。
温妍也默了默，她眼睫轻轻垂着，掩住了其中的失落。
既然如此，她和温烨华也没什么好说的，轻轻嗯了一声，又说了声谢谢，温妍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扔在桌子上，她心情极差。
“阿婆不会怪你的。”霍铭寒扶上她的肩膀，轻轻揉了揉她圆润的肩头。
“明天可以去看看阿婆，她会理解你的。”
温妍疲惫的闭上眼睛，她已经没力气对霍铭寒所说的话作出回应。
从阿婆确诊生病的那一刻开始，温妍始终都在努力，想要治好阿婆的病。
如今看来，她的努力似乎没看到任何成效。
反而由着中间的那层羁绊，将她们隔开许多年。
……
华济私立医院。
周末天气明朗，万里无云。
不少人都在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陪伴家人，楼下草坪有许多人搀扶着病人散步。
脱离了那家并不正规的疗养院，阿婆的状态看上去好了许多。
见到温妍的时候也并没那么呆滞，还能笑呵呵的喊出她的名字。
看着阿婆总算有所好转，温妍先是放松的笑了一声，然后眼眶便有些湿了。
她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护工似乎也看出温妍眉宇间都结着一层忧郁，忍不住开口劝道。
“老人家年龄已经很大了，能有这样的精气神已经很不错了。温小姐，你不要再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