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斗白热化,伤员越来越多,医护兵们背着药箱,在摇晃船身中艰难前行,冒着被海蛇攻击风险救治伤者。“先止血,别管疼不疼!”医护长嘶吼着,手法娴熟地包扎、上药。有人疼得昏厥,他们一巴掌扇醒:“撑住,打完仗随你晕!”
历经数小时苦战,终于击退海蛇,挣脱磁石吸力。舰队残破不堪,船身满是窟窿、咬痕,士兵伤亡惨重,可劫后余生的他们,眼中没有丝毫怯懦,满是不屈斗志。稍作休整,修补船只、救治伤员后,舰队再度扬帆,向着既定目标坚定前行,无惧后续未知磨难。待船只平稳航行,士兵们围坐一起,有的默默擦拭武器,有的抓紧时间养伤,氛围凝重却安静,那是大战后疲惫与坚毅交织的沉默,每个人心底都憋着一股劲儿,定要踏平海岛,凯旋而归。
第四十七章:幽灵船影,攻心之战
舰队艰难摆脱磁石暗礁与海蛇的双重夹击,于茫茫大海稍作喘息、整顿后,再度启航。海风呜呜作响,似在哭诉着前路艰险,浪涛拍击船身,节奏紊乱,仿佛也心怀忐忑。行至一片夜色浓稠、月光隐匿的海域时,了望手惊恐高呼:“前方出现不明船影!速度极快,直朝咱们冲来!”
众人闻声,纷纷涌上甲板,举目远眺。只见几艘船影在迷雾缭绕中若隐若现,船身破旧腐朽,仿若被岁月无情啃噬了无数年,木板干裂、翘起,缝隙间还攀爬着幽绿的不知名海苔,丝丝缕缕地摇曳着,散发着腐败的气息。船帆更是千疮百孔,残破的帆布耷拉着,被海风撕扯得猎猎作响,却又诡异地鼓满动力,驱使着船只如鬼魅般飞速逼近。待靠近些,朦胧月色下,隐隐瞧见船上“船员”身着腐朽衣衫,丝丝布条随风飘动,仿佛随时会化为齑粉。他们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泛着令人胆寒的青灰光泽,眼眶空洞无物,幽深得仿若无尽黑洞,直直“盯”来,寒意直透心底。手脚机械地摆动船桨,嘎吱嘎吱的划水声,阴森至极,仿若来自九幽地府。
仔细打量,这些不明船周身弥漫着诡异的雾气,那雾气呈暗灰色,丝丝缕缕地翻滚涌动,似有生命一般,时而浓稠如实质,将船只大半部分隐匿其中,时而又飘散开来,露出船上更多骇人的细节。船首的雕像,本应是威风凛凛的海神或祥瑞兽,此刻却扭曲变形,五官模糊不清,仿佛被一股邪力重塑,嘴角歪斜,似哭似笑,流淌着暗红色黏液,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暗光,仿若凝固的鲜血,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船舷边挂着几盏幽绿灯火,火苗摇曳却不见闪烁,稳稳燃烧着,投下斑驳光影,照映出船身上一道道神秘符文。那些符文蜿蜒扭曲,像是古老的诅咒烙印,散发着幽邃蓝光,隐隐与雾气交融,让周边空气都冷上几分。船尾拖曳着一条若有若无的“水迹”,浑浊不清,泛着诡异磷光,好似一路散播着死亡气息。
“这……这是幽灵船!”有士兵声音颤抖,双腿发软。小老虎啐了一口,强装镇定:“什么幽灵!装神弄鬼,定是敌人诡计,各船戒备,准备迎敌!”虽语气凶狠,可手心也微微冒汗,毕竟眼前景象太过诡异。马军师傅目光凝重,低声道:“此乃攻心之术,意在乱我军心,切勿慌乱,听我号令。”
幽灵船转瞬即至,当先一艘猛地撞向一艘战舰侧翼,“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战舰剧烈摇晃。可那幽灵船上的“东西”却似没有实体,径直穿过破碎船板,飘上甲板,张牙舞爪地扑来。士兵们头皮发麻,却谨记命令,火枪兵迅速列阵,“开火!”排枪轰鸣,火光闪烁,刺鼻硝烟弥漫。然而子弹穿透幽灵躯体,毫无阻滞,它们依旧怪笑着前行。
近战士兵们硬着头皮举刀相迎,刀刃砍在幽灵身上,仿若砍入虚空,反被一股阴寒之力震得手臂发麻。“别用蛮力,攻其关节、脖颈处!”一老兵经验丰富,高声呼喊。众人依言而动,改劈为刺,精准扎向幽灵要害。一时间,甲板上刀光闪烁,与幽绿鬼火相互交织。
黑人军团的士兵们仗着速度优势,在船间跳跃穿梭,试图扰乱幽灵行动。“来啊,鬼魅东西,看这儿!”阿飞身形如电,边呼喊边掷出手中短矛,矛头裹挟劲风,竟将一幽灵身形打散片刻。食人族军团壮汉们则围成圈,守护着重伤战友与关键舱门,口中念念有词,唱起部落战歌,雄浑歌声回荡,竟隐隐压制住幽灵阴森嘶吼。
决战团将士呈战术队形散开,有人佯装败退,引幽灵深入,随即触发机关,一道道灵力绳索弹出,缠住幽灵,限制其行动;有人趁机祭出符咒,燃起熊熊灵火,灼烧幽灵。“集中火力,烧掉它们!”队长嘶吼下令。
此时,一艘幽灵船鬼魅般漂移到一艘后勤补给船旁,腐朽船头轻轻触碰船身,瞬间,补给船上寒意肆虐。几个幽灵“嗖”地穿墙而过,直扑向存放粮食与弹药的货仓。守护士兵惊恐万分,却咬牙举枪,“砰砰”射击,子弹呼啸穿过幽灵,打在货仓墙壁上。一士兵眼睁睁看着幽灵飘向弹药箱,心急如焚,大吼一声,丢掉火枪,合身扑了上去,试图用身体阻挡。幽灵阴冷双手穿透他胸膛,士兵惨叫,却拼死抱住幽灵双腿,青筋暴起,高呼:“别让它们毁了弹药!”战友们见状,红着眼冲来,刀枪齐上,与幽灵在狭小货仓内展开殊死搏斗。
另一边,主战舰上,幽灵如潮水般涌上,将士兵们层层包围。一新兵被幽灵逼至角落,瑟瑟发抖,手中长刀几欲掉落。身旁老兵猛地将他拉至身后,挥舞长刀,砍出一片光幕,“别怕,有我在!”老兵边战边吼,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衣衫,却半步不退。新兵眼眶泛红,重拾勇气,捡起石块,狠狠砸向幽灵,配合老兵反击。
与此同时,将领们持续指挥调度。小老虎奔走各船,鼓舞士气:“兄弟们,稳住!咱们连风暴、海怪都熬过了,还怕这几个假把式?给我狠狠打!”星月王腾空而起,周身光芒大放,手中佩剑挥出凌厉剑气,剑气纵横交错,将靠近的幽灵纷纷斩碎,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将士们,此乃心智考验,心怀正念,无所畏惧!破了这邪障,胜利就在眼前!”
可幽灵源源不断从周边海域冒出,攻势愈发猛烈。一艘后勤运输船被幽灵攻陷,物资散落,船员们陷入绝境。猴子见状,带领敢死小队,如敏捷猿猴般飞身跃上,“夺回船只,杀光幽灵!”他手中匕首寒光闪烁,专挑幽灵操控中枢——船头船舵处攻击,每一击都精准狠辣。小队成员紧密配合,有人掩护,有人清理周边幽灵,片刻间便稳住局势。
上古花牛与上古羚羊再次施展仙法,上古花牛喷出净化仙雾,弥漫整片海域,削弱幽灵灵力;上古羚羊祭出灵犀法阵,为士兵们增强心智防御,驱散心头恐惧。在众人齐心抵抗下,幽灵攻势渐缓,动作愈发迟缓。
经长时间鏖战,随着一声凄厉尖啸,剩余幽灵仿若被无形巨手扯回黑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士兵们瘫倒在地,大汗淋漓,衣衫褴褛,脸上却挂着劫后余生的欣慰。此战不仅是武力交锋,更是心智较量,虽艰难取胜,却也付出惨重代价,不少士兵受伤昏迷,船只亦受损严重。
待天色破晓,舰队沐浴在晨光中,抓紧抢修船只、救治伤员。星月王面色冷峻,环视众人:“历经此战,想必诸位已知敌人手段阴狠。往后不论何种诡谲之境,只要我等团结一心、坚守信念,便无坚不摧!继续前行,海岛已近在咫尺,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众人轰然响应,收拾行囊,修补船身,再度扬帆启航,向着目标破浪疾驰,无畏任何未知恐惧。
第四十八章:漩涡迷障,生死突围
舰队带着满身疮痍,从幽灵船的惊魂一役中缓过劲来,迎着晨曦修补完船只、救治好伤员,再度决然启航。海风呼啸依旧,浪涛却愈发汹涌,似在预示着前路潜藏着更大危机。行至一片海域时,平静海面陡然出现异常,海水飞速旋转,形成一个个巨大漩涡,仿若一张张吞天巨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漩涡!前方出现大片漩涡群!”了望手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里满是惊恐。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那漩涡大小不一,小的直径数丈,大的仿若小型湖泊,呈暗黑色,深不见底,周边海水翻涌沸腾,白沫飞溅,搅起的浪柱高达数丈,气势汹汹。漩涡间暗流涌动,互相牵扯、挤压,形成错综复杂的水流迷宫,船只一旦陷入,绝无轻易脱身之理。
总指挥船上,马军师傅脸色剧变,手中折扇“啪”地合拢,疾声下令:“各船减速慢行,调整航向!水手全力操控舵盘,避开漩涡核心!炮手卸掉多余炮弹,减轻船身重量!”信号旗迅速挥舞,传递指令。各战舰上,水手们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扭动舵盘,试图借助周边微弱水流,引导船只迂回前行;炮手们匆忙搬运炮弹,豆大汗水滚落,砸在滚烫炮身上,瞬间汽化。
然而,漩涡吸力太过强大,一艘护卫舰率先遭殃。船身不受控制地被拽向一个巨型漩涡边缘,船身急剧倾斜,士兵们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武器、物资散落满舱。“抓住绳索!别掉下去!”船长嘶吼着,率先抓住船舷边粗壮缆绳,朝士兵们伸手。众人慌乱中手忙脚乱地拉扯绳索,彼此帮扶,试图稳住身形。
小老虎见状,心急如焚,带领一支精锐小队,跳上救生小船,奋力划桨冲向护卫舰:“坚持住!我们来啦!”浪涛一次次将小船拍回,可他们毫无退缩之意,手臂肌肉因过度用力而酸痛颤抖,依旧咬牙坚持。黑人军团的士兵们发挥速度优势,在倾斜甲板上如履平地,往返搬运沙袋,加固船身薄弱部位;食人族军团壮汉们则用粗壮臂膀,死死抵住船舷,试图抗衡漩涡吸力,口中喊着部落号子,雄浑声音穿透风浪。
漩涡周边还潜伏着一群形如鳗鱼的怪鱼,周身滑腻,长着尖锐倒刺与吸盘,嗅到血腥味后,纷纷从漩涡暗处游出,张牙舞爪扑向战舰。它们顺着船身攀爬,吸盘牢牢吸附,倒刺轻易刺穿木板,攻入舱内。“怪鱼来袭!用火把、长枪驱赶!”猴子反应敏捷,高声呼喊。士兵们迅速点燃浸油火把,挥舞抽打,噼里啪啦作响,烧焦味弥漫;长枪兵则挺枪猛刺,枪尖挑落怪鱼,墨绿色鲜血溅满甲板。
但怪鱼数量太多,杀之不尽,源源不断涌上。一艘运输船舱内进水严重,士兵们忙于排水,无暇顾及怪鱼,瞬间陷入绝境。这时,决战团将士赶来支援,他们呈扇形散开,祭出灵力护盾,护住关键位置,同时施展法术,掌心喷出火焰、冰棱,击退怪鱼潮。“集中火力,守住舱门!”队长嘶吼下令,眼神坚毅如铁。
星月王腾空而起,周身光芒大放,手中佩剑祭出金色剑气,纵横交错,斩断大片怪鱼。“将士们,生死关头,拿出全部勇气!今日突围,铸就传奇!”他高声激励,声震海域。
就在这混乱至极的战局里,更揪心的状况发生了——负责运送粮草、弹药与备用器械的 5 条后勤船,在漩涡肆虐、怪鱼侵袭的乱象中,不知去向。起初,众人忙于对抗眼前危机,未及时察觉,待战局稍有缓和,负责清点船只的士官惊恐高呼:“不好,有 5 条后勤船失联了!”这消息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那 5 条后勤船,承载着大军生存的命脉。一艘装满了风干肉脯、耐储谷物,是将士们果腹的关键物资;一艘囤着海量火药、炮弹,缺了这些,火炮火枪沦为废铁;还有一艘装载着修补船身的上等木材、坚韧绳索,是船只受损后抢修的必备品;其余两艘,分别载有珍贵药材、疗伤绷带,以及备用的船帆、桅杆组件。它们一旦失事,大军后续征程将举步维艰。
此刻,在漩涡群某个边缘,一艘后勤船正摇摇欲坠。掌舵水手满脸绝望,双手因过度用力而鲜血淋漓,却仍死死攥着舵盘,试图从漩涡边缘挣脱。“不行啊,这吸力太大了!”他嘶吼着,声音被风浪吞没。船舱内,船员们手忙脚乱地搬运物资,试图重新平衡船身,可收效甚微。负责看守物资的老兵看着一箱箱粮食、弹药摇摇欲坠,心急如焚,他用身体死死抵住,大喊:“护住这些,这是兄弟们的命根子!”
另一艘后勤船上,怪鱼疯狂涌入,船员们拼死抵抗。年轻的炊事兵小李,平日里连杀鸡都手抖,此刻却满脸决绝,抄起菜刀,对着怪鱼一顿猛砍:“别想吃我们的粮!”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浑然不顾。旁边,医护兵小张既要帮忙抵御怪鱼,还要照看受伤倒地的战友,手忙脚乱间,自己手臂也被怪鱼划伤,鲜血直流,他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又投入战斗。
第三条后勤船被漩涡卷入较浅位置,船身倾斜严重,船长组织船员排水自救。“快,把水舀出去!”他声嘶力竭地指挥,带头舀水,一桶又一桶,累到近乎昏厥。水手们相互接力,有人因体力不支滑倒,立马有人扶起,继续奋战。可水位依旧在缓慢上升,船身随时可能沉没。
剩下两条后勤船,一条被怪鱼破坏了船舵,在漩涡间失控打转;另一条船帆被怪鱼撕碎,失去动力,只能随波逐流,船员们发出求救信号,却被风浪掩盖,音信全无。
舰队主力这边,将领们心急如焚,却迅速做出应对。马军师傅闭目掐算,片刻后睁眼:“这漩涡迷障复杂多变,寻船不易,但我们不能弃之不顾!小老虎、猴子,各带一支小队,按我指引方位搜寻,其余船只原地固守,维持灵力防护,抵御漩涡与怪鱼!”
小老虎领命,率队跳上小船,目光坚毅:“兄弟们,后勤船关乎全军生死,就是龙潭虎穴咱也得闯!跟我走!”他们迎着漩涡、顶着怪鱼,艰难前行。猴子那队也不甘示弱,灵活穿梭在浪涛间,高声呼喊:“仔细搜寻,不放过一丝线索!”
漩涡吸力持续增强,舰队阵型被搅得七零八落,船只相互碰撞、摩擦,木板破碎声不绝于耳。关键时刻,上古花牛与上古羚羊再次施展仙法。上古花牛四蹄踏云,口中念念有词,召唤出一群巨大海龟。海龟身形庞大,坚硬龟壳抵住船身,奋力向外划水,协助抵消漩涡部分吸力;上古羚羊祭出净化灵犀之光,笼罩舰队,减缓水流湍急程度,为船只争取逃离时机。
各船将士拼死抵抗,水手精准掌舵,炮手瞅准时机开炮,震起水花干扰漩涡与怪鱼;士兵们一手持武器御敌,一手帮忙排水、修补船身。历经数小时惊心动魄的苦战,舰队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挣脱了漩涡迷障的致命纠缠。
幸运的是,小老虎带队找回两条后勤船,猴子那队也拖回一艘,虽伤痕累累,却保留了部分关键物资。可仍有两艘后勤船彻底失联,生死未卜。众人望着茫茫大海,满心悲戚与不甘。
放眼望去,船只残破不堪,有的桅杆折断,有的船身大破,士兵们伤痕累累,精疲力竭,许多人还挂着彩,血水混着海水浸湿衣衫。星月王神色凝重,却语气坚定:“虽折损两艘后勤船,万幸大多将士与物资尚存!前路艰难,可退缩无门,待上岸修整,再想办法弥补。此刻,整顿船只,救治伤员,再度启航!海岛就在前方,胜利仍可期许!”
众人默默收拾残局,稍作休整后,舰队再度扬帆,怀揣着破而后立的决绝,向着目标坚定前行,无惧后续任何艰难险阻。劫后余生的他们深知,每前进一步,都离最终胜利更近一分,哪怕荆棘满途,也绝不回头。
第四十九章:疫病突袭,绝境逢生
舰队侥幸挣脱漩涡迷障,拖着残破身躯,怀揣劫后余生的忐忑继续前行。海风咸涩依旧,却仿若裹着一丝阴霾,悄然在舰队中散播开来。几日后,一艘先行战舰上,有士兵突发高热、咳嗽不止,起初众人只当是普通伤寒,未过多在意。谁料,不过半日,患病士兵成倍增长,高热者陷入昏迷、周身红疹,咳嗽者咳出血痰,虚弱不堪,船上军医们顿时如临大敌。
“不对劲!这绝非普通病症,像是某种烈性疫病!”主医官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向船长汇报。消息迅速传至总指挥船,如乌云压顶,笼罩众人心头。马军师傅眉头紧锁,速命各船军医汇集,会诊病情。一时间,各船军医手提药箱、神色匆匆,跳上小艇赶往总指挥船。
经查验,这疫病传播迅猛、来势汹汹,通过飞沫、接触迅速蔓延。患病士兵卧床不起,呻吟声此起彼伏,健康士兵满脸惊恐,下意识与病患拉开距离,却仍防不胜防。一艘运输船上,负责搬运物资的士兵,刚与患病战友打个照面,次日便也高热寒颤,瘫倒在地。
疫病肆虐:恐惧在蔓延
恐慌如汹涌暗流,在这四十万大军的舰队里肆意流淌。起初,只是零星几个士兵倒下,大伙还心存侥幸,互相打趣说是海上湿气重,染了风寒,休息几日便好。可随着患病者数目呈几何倍数增长,船舱内的氛围陡然凝重起来。
阿勇,炊事班的一员,每日伴着晨曦醒来,哼着小曲为兄弟们准备饭菜,满心想着让大伙吃饱了好有力气去打海岛、立战功,那曾是他最朴实的念想。隔壁舱的兄弟咳嗽几声时,他还跟着大伙打趣,哪成想,疫病转眼就气势汹汹地袭来。
没几天,疫病就闯进了炊事班。老吴最先倒下,平日他最是硬朗,能单手扛起一袋面粉,如今却瘫在铺上,高热烧得满脸通红,双手无意识地抓着被褥,嘴里嘟囔着家乡的小名。阿勇守在一旁,湿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眼眶发酸,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的惶恐。
健康的士兵们人心惶惶,每次路过病舱,都不自觉加快脚步,屏息凝神,生怕疫病黏上自己。有人私下聚在角落,压低声音讨论:“这病这么凶,咱们还能撑到海岛吗?”“听说染了就没活路,万一全军覆没可咋办?”猜忌与不安,如同看不见的枷锁,锁住众人的心。吃饭时,大伙对着饭菜难以下咽,毕竟谁也不清楚,这粮食有没有被病患经手、染上病菌。日常操练无心进行,水手们掌舵时都走神,致使船只航向偶有偏差;炮手们擦拭火炮,手也哆哆嗦嗦,火药撒落一地。
阿勇病情愈发失控,患病的兄弟越来越多,船上哀号声此起彼伏。他也没能幸免,起初只是乏力,以为是累着了,可很快高热袭来,四肢像灌了铅,每动一下都费劲。他挣扎着起身,想着锅里还没煮好的粥,兄弟们不能饿着,刚一站起,眼前便是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