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半分钟,沈望京突然很悲伤地问:“所以,我是拿不出手的东西,对吗?”
“你在说什么啊?”简直不明所以。
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看到了没有?像这种抑郁又敏感的人,你在他身边多叹一口气,他就会立马延展出无数个悲观的想法。”自从确定沈望京的病所属于什么种类。班景连夜研究出几条相处法则。
要么一直深爱,要么不接触。
敏感的患者很难接受落差感。
可人的真心是瞬息万变。
这点基本是无解的。
“别和他谈恋爱了,行不行?”
对于他的劝诫,简直一律不答,搬着小凳子坐去角落,默声吃饭。
“你不会喜欢上沈望京了吧?”
班景这才意识到事态很严重。
“没有。”简直硬声说,“你别问了,真的很烦。”
他现在也很迷惘。
说着的,他忍受不了沈望京变态的占有欲。
可每当通过社交账号,看到沈望京身上的伤口,又会莫名心疼。
以往看到血图,他只会感到恐惧与不适……
今夜,失眠的人不止他一个。
清浅月光照进屋里,白小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忽地,扬拳砸开丈夫的手:“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嗯?”
简盛睁开眼,撑起身子,俯视着她的脸。
虽说恋爱是每个人必经历的状态。可这事毫无征兆地落在简直身上,这对父母有些措手不及,生怕不能正确引导孩子。
班景成熟稳重,完全可以早恋。
简直已经成年,但心智不成熟,对情感的感知力也比一般人要强太多。
容易冲动,且很难从一段感情中冷静抽离。
白小花想出一个好法子,“为防止咱们儿子不懂事,做出越界的事悔恨终生,我要先给他弄一个体验装。”
简盛睡不着,拍手捧哏:“那夫人,展开说说?”
“小清的儿子刚好三岁半,明天我去游说一下,让她把儿子借给我们。”白小花说,“让仔仔尝一尝养小孩的苦,他就不敢太冒失了。”
“这,能行吗?”
简盛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把别人的孩子弄坏。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睡觉!”
想一出是一出。
次日一早,白小花直奔好友舒清家,商谈细节。
…
日上三竿,简直睡得正香。
叽哩吧啦的说话声持续不停,他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秒──
妈妈站在班景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闭上眼,沉入梦乡。
班景看了看因熬夜昏睡不醒的简直,又收回视线,看着一脸认真的白女士,挠头道:“干妈。其实,谈恋爱也不一定会和生孩子挂钩。”
“不许帮他。”
白小花没听懂他的暗示,竭力完成计划的最后一环。
“那倒不会。”班景说,“我暑假要出去兼职,基本不在家。”
白小花一听,眉间皱出细褶,“别去兼职,这个夏天需要帅哥,和我们一起去威海玩。”
班景笑着说:“您知道,我喜欢工作。”
“傻孩子。”
白小花知道她劝不动他。
摸到门路后,班景就坚持要做兼职。
有一次在奶茶店当员工,老板欺负他是童工,拒发工资。
班景偷偷去学计算机,一有空就搞瘫那家店的线上点单系统。
老板怕他鱼死网破,不敢报案,最后只能补发工资。
班景能吃苦,但不会受欺负。
对他,白小花还算放心。
“哎呀,小宝贝!”背着小书包的小孩迈着小短腿走进屋里,白小花蹲下身,为他整理头发。转头,望着床上的简直:“去找简直哥哥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