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京失笑,抬脚踢着墙根:“我有强迫症,想抠掉这道胶印。”
简直闻言望去,靠近乒乓球桌的白墙上交错着几道粗胶印,有一处竟然漏出红砖。
像是人用指甲抠出的。
变态。
简直仍觉毛骨悚然,疯狂吐息疏解紧张。
就在这时,沈望京扬起手,朝着他伸来。
简直抬手抵抗,声音发抖:“树上有监控,你敢打我,就得被学校开除!”
“手机。”
微扬的嘴角扯平,沈望京用蛮力夺回手机。
“哦。”
简直舒了口气,随意找话题缓解尴尬,“老郭说让咱们去采购零食,你哪天有时间?”
“随便。”沈望京淡漠道。
从一排树后走出,前面是广阔的操场,坐在看台上的男生早就注意到他们。
观察良久,男生跨步挡在两人面前,招手道:“沈望京,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沈望京头也不抬地说:“借过。”
那人尬笑,将视线转移到简直身上,“你是简直?”
简直点头,“嗯。”
“假期见。”
沈望京夺过他手里的扫把,扬长而去。
简直小跑追上:“你要说清楚是哪一天啊,三天假期我们总不能天天见!”
沈望京不经思考,直怼:“谁说不能的?”
“啊?”
两人同时愣住。
走在他们身后勾肩搭背的男同学愕然顿住,气血直涌。
“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猜。”
沈望京揣好手机,阔步走出暖廊。
雪花在风中打旋,他吐出一口热气。
教室门前忽然响起高昂的质问声调:“你到底站哪头?”
“景哥平时对你不错吧!”
“他刚来就抢走交换生的名额,咱们景哥可怎么办啊?”
一群人由气愤转悲叹。
“才没有!”
胸腔炸起怒火,化作实质性的气流从鼻翼滑出,简直怒声自证清白:“我有办法让他当不上班长。”
“什么办法?”
几人转动脑袋,聚神静望。
简直狡诈一笑,手掌重重地拍在他们的肩头:“暂时保密,等我好消息!”
假期第一日。
清晨六点。
天色昏暗,浓云噙满墨水似的,不见一丝微光,班景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
他侧身,往脚上套厚靴,猛地瞥见沙发上瘫着一团黑影,壁灯照射,隐约能辨清面容。
一个翻身。
覆在那人身上的毛毯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