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您做的已经够多了，石师傅！您已经给我带来了奇迹！”
看着石长安的虚弱之像，徐老太眼角也湿润起来。
自己扶着他的时候，只感觉他身上的肌肉还在不停得颤抖。一位谈笑间挥拳便可杀人的强者，竟然累成了这样，徐老太的心里只觉得又是感激，又是歉意。
这时候莫书记也醒过神来，上前握住石长安的手道：“这次家父的事，真是有劳石师傅了。辛苦你了！”
石长安像是刚刚缓了缓，摇头道：“小事情，我跟莫先生也算一场相识。”
“石师傅太见外了。这次我们全家都要多谢您。”莫书记的语气听起来，很沉稳也很诚恳的样子。
那边医生检查完，又走到莫书记身边汇报道：“病人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还好。不过我们还是建议马上安排再做个脑部扫描，看看还有没有问题。这种脑部受过外伤的病人，就算是醒来，很多时候也容易出现一些像是失忆，像是生理上的不适，或是性格大变等问题……”
“嗯，那就安排一下？”莫书记看向母亲道。
这时候，莫老头却抬起手，指向徐老太问道：“月~月荷……”
“老爷子能说话了！”一旁的小莫惊喜道，“爷爷！是我！还认得我不，我是您大孙子啊！”
莫老头一巴掌抽在脸越凑越近的孙子脸上：“滚~！月，月荷！”
徐老太拍了拍石长安，这才放下他的胳膊，轻轻走去床边。这时候，石长安眼也瞪得大了一些，生怕莫老头说出点什么不合适的出来……
“月荷，有，有件事，我要问清楚。”
“怎么了？”徐老太握住莫老头伸出的手，柔声道。
“1960年那会儿，你送了件毛衣给我，你还记得不？”
“啥？”
徐老太一下就愣住了。而一旁的石长安也松了口气。
“就，就那晚你等在团部外面，拿了件毛衣，跟我聊了几句，就把毛衣送给我，说是给我打的。后来没多久咱们不就好上了嘛。那晚啊~我一试就觉得太大了，缝缝补补的，硬是穿了三十年，最后线都糟烂了也没舍得扔。可这么些年啊，你再没给我打过第二件……”
徐老太面色如水，只轻轻道：“怎么冷不丁儿想起这事了？”
“我之前啊，脑子里一下就想起好多事儿。就有件事儿没想明白。那晚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团部去处理朱大个子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儿的？我记得那会儿你跟朱大个子也挺熟的吧？”
莫书记见状，只好上前道：“爸，怎么这会子想起这个来了。刚医生还说，要给你再检查一下呢。”
听着莫老头说话越来越利索，可一屋子人脸都憋得铁青，实在忍不住得，就用指甲硬掐自己腰上的软肉，愣是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
徐老太的脸色已经板了起来：“我看不用做什么检查了！他好得很！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让他琢磨起来了。只怕咱们担心得要死的时候，他天天躺在床上，满脑子不知道想些什么呢……”
“月，月荷啊。我真没乱想，就是记性一下好多了。我还记得那晚你在我们团部外面等我，送毛衣给我的样子，可太漂亮了。”
石长安这会儿可不敢再待下去了，万一莫老头再说点啥出来，只怕就有人要疑心自己了。
他便起身道：“既然这里的事情已了，你们忙，我先回去了啊。”
徐老太见状，就要起身相送，可莫老头却死拉住她的手，委屈道：“我，我就是想要件合身的新毛衣啊~”
“打！给你打！明儿我就再给你打一件！成了吧~”徐老太无奈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