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会怀疑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吗？”
“不怀疑，念英有可能不爱我，但她绝不会骗我，而且，她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也绝对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你很爱念英”
“这个不用问。”
“那你愿不愿意让念英过得更好\"
“这个也不用问。”龙海航声音不大但语气非常地肯定。
王凯肃就开始激动起来，忍不住把他心中的话倾泻而出：
“那你知道你现在让念英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刚到明华学校的时候，她连一份像样的菜都吃不起，餐餐只能是青菜。洪心柔给一瓶盐菜，她都能把它当成宝。
“她只能穿最简单的衣服。只能住学校宿舍。而学校宿舍简陋，什么都不方便。她只能用公共卫生间公共澡堂，你知道这样的冬天里，在空空大大的公共澡堂里洗澡是多么地冷吗？
“她晕倒了，住院了，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却是要逃跑，因为她担心交不起医药费……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你就是给她这样的好生活的吗？
“如果是我，绝不会让她这样可怜的艰苦的生活，看着好让人心疼，你忍心让她这样跟你过一辈子？
“你不觉得你这么早地跟她结婚是多么地自私吗？凭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过更好的生活，可是现在，她却没有选择的权力和自由了！她被你栓死了！你不愧疚吗？”
王凯肃语气激动，质问着王凯肃，对龙海航很是不满。
龙海航听王凯肃说了那么多，心里面满是对蓝念英的心疼，虽然他被王凯肃毫不留情地责问，但他心里面并没有多生气。
王凯肃说的是事实啊。
蓝念英的苦，就算王凯肃不说，龙海航心里也很清楚，王凯肃还没见过蓝念英进明华学校之前的境况呢，不然他会更加地义愤填膺。
而且，王凯肃帮了蓝念英很多啊，对念英有恩那就是对他龙海航有恩，再说，看得出来，王凯肃也很爱念英呀，爱是没有错的，这跟冯平昆的不怀好意是不同的，他为什么要生气，他生气他就是不够胸怀了。
“王老师，谢谢你帮了念英那么多。”龙海航平静地说道。
王凯肃偏过头去，他才不要龙海航的谢呢，他帮蓝念英可不是为了龙海航，他想要的是龙海航的自知之明，既然给不到蓝念英好的生活，为什么不放手？爱一个人，不是希望对方过得更好吗？
龙海航知道，今天晚上，他们两个男人之间，必须得把话说清楚了，这暗暗的较量下，自己不能输了去，他得扞卫自己的主权和婚姻，得让王凯肃断了对蓝念英的念想。
龙海航想了想继续说道：
“是，你说的都对，念英跟着我，现在的日子是过得很苦，我现在不能让她吃好的饭菜，不能让她住好的房子，连生病都生不起，因为交不起医药费。
“但这些情况都是暂时的，我不会让她总是过这样的生活的。你说我过早地束缚了她，栓死了她，让她没有选择的自由，那是你以为，她自己，应该就没想过还要这种自由，因为她爱我，她没想过要去离开我。
“是，我现在是比不过你，你现在就能给她富足，而我不能。但你也不要想，如果让念英重新选择，她会选择你，因为念英根本就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孩，要不然，她一开始也不会选择我。”
王凯肃有点被激怒了。
如果重新选择，念英还是不会选择我？我王凯肃哪里比你差了？我长相比你好，工作比你体面，家境比你好，念英又不傻又不瞎，为什么就不会选我？
“你这话是太绝对了吧？念英一开始就选择了你，或许那是因为她没有遇见我，如果她遇到我了，她凭什么要选择你？”王凯肃不服气地问，在龙海航面前，他是信心十足。
“单纯比物质，我是远远比不过你，但是，我可以说，我会比你，比任何人都爱她，可能就是这份爱，让她心安。”
王凯肃很不以为然，激动地说道：“你是说，就凭你的爱？幼稚！你这是空中楼阁的爱，是经不起生活的捶打和时间的考验的。况且，谁还没有爱？我不爱她吗？我爱她都要爱疯了！为了她我才去住那又破又烂的宿舍的。如果让她早点碰到我，我相信她不会对我对她的这份爱视而不见。”
从王凯肃激动的语气上，从王凯肃炙热的眼神里，龙海航相信，王凯肃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但龙海航也不甘示弱，他还是相信，没有人会像他那么爱念英，念英不只是他一个爱的对象，念英是他的命。
龙海航也不客气地问王凯肃：“我相信你爱着念英，为了念英，你也舍得付出。那你到底有多爱？你会为她拼命吗？”
王凯肃迟疑了一下：“我会。”
“当你只有最后一口饭，最后一口水，你会留给念英吗？”龙海航又问。
“我会。”王凯肃又迟疑了一下，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没想过。
龙海航不屑地轻笑：
“你会？那你为什么迟疑？不过也好，说明你诚实。我告诉你，我会毫不迟疑地为念英拼命，毫不迟疑地把最后一口饭或者是最后一口水留给念英。我不只是在说一说而已，我已经这样做过了。
“我永远会把念英放在比我自己还要重要的位置，永远对她不离不弃，而你，不一定做得到。”
王凯肃听了，不服输地辩解道：“我也不是说做不到，只是我没经历过，我要设想一下境况而已。况且，你说的那种窘迫情况在我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
“那也不一定，人的一生这么长，什么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你说你现在的境况比我好，那也是因为你的出身比我好，而出身是不能选择的，但如果论个人能力与发展，你不一定比我强。”龙海航现在也自信了，以他现在的工资，不会比一个老师的收入低。
王凯肃也不服气了，心想，你还以为我就是个教书的？我要想发展，也不是你工厂里面一个打工的能比得上的。
但他也不去说那么直白，他说：“那我们就比一比，以三年为限，要是你发展比我好，那我就彻底死心；但如果你发展不起来，还是要让念英过苦日子，那你把念英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