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的空气渐渐恢复了平静，但那一场惨烈的战斗却在每个人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我们该离开了，”凌曜目光复杂地扫过水晶，“这地方不适合久留。”
“说得轻巧，”阿瑟扶着墙，捂住自己的腹部，“我的肋骨可能断了三根，走路都成问题了。”
“能活着就不错了。”希芙冷冷地开口，虽然语气生硬，但她的动作却很诚实。她走到阿瑟身旁，伸出手想要扶住他，却因浑身疼痛而踉跄了一下。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宁可自己爬。”阿瑟半开玩笑地说道，逞强地试图站稳。
“够了。”凌曜摇了摇头，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背你们下去。”
“背？”希芙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凌曜提起，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背上。
“别以为这是英雄救美的桥段，我只是需要你们活着离开。”凌曜用平淡的语气掩盖着刚刚战斗后的疲惫。
阿瑟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一个调侃的笑容：“看来我得先认输，反正背的人不是我。”
“闭嘴。”希芙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
塔内的阶梯又陡又滑，每一步都似乎能听到曾经战斗留下的余音。凌曜虽然身负重伤，但步伐依旧稳健，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种难以动摇的决心。
“凌曜，”希芙的声音从背上传来，带着些许犹豫，“刚才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什么？”凌曜语气平静，但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
“那种力量……它不像是普通的能力，更像是……”希芙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某种契约？”
凌曜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某种契约。刚才的水晶提供了这股力量，但它没有告诉我代价是什么。”
“代价？”阿瑟插话道，“不会是你的灵魂吧？还是以后得替它打工？”
“也许吧。”凌曜轻声回应，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轻松，甚至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沉重。
离开塔后，三人终于重新踏上了草地。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每个人都感到一丝放松。天空依旧阴沉，仿佛在为刚才的战斗画上注脚。
“接下来呢？”希芙问道，双手环抱着肩膀，目光投向远处的山脉。
凌曜看了一眼手中的剑，那焕发着微光的剑刃似乎在轻轻颤动：“我们需要找到关于这水晶的答案，或许它会是对抗更强敌人的关键。”
“又要去找线索？”阿瑟一听，头都大了，“就不能先休息一下？比如找个村子，喝点酒，吃点肉什么的。”
希芙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还想活着喝酒，就别抱怨了。”
阿瑟不甘心地耸耸肩：“我只是说出事实。毕竟，我们也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
凌曜却没有接话，而是凝视着远方，目光深邃：“我答应过某些人，这次绝不会失败。”
三人沿着山路前行，走到一处平坦的空地时，凌曜停下了脚步。他环顾四周，眉头微皱：“这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阿瑟闻言立即警惕起来，拔出了战斧。
“风。”凌曜沉声说道，“这里的风静止了。”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一阵低沉的咆哮从山的另一侧传来，仿佛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接近。
“该死，又是麻烦。”希芙握紧短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刚才才从地狱回来。”
阿瑟也苦笑着摆出战斗姿态：“看来休息还是个奢望。”
凌曜缓缓拔出长剑，剑身上泛起微光。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准备好迎接它。”
山间的阴影逐渐放大，巨大的脚步声伴随着咆哮声接近。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出来，那是一头长满利齿的巨兽，眼中燃烧着猩红的光芒。
“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喘气。”阿瑟无奈地叹道，随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