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至乐挺冤的说实话。”
“邹也是孙一手培养起来的,说不定早就给找好后路了。要不在这年月,谁愿意出来背这么大一口黑锅啊,不还房贷了还是孩子不上学了?”
“说得对说得对。”
许星野连忙走进了卫生间,避开了窃听之嫌。但偶然听到的这几句话就已经够她坐在隔间里反复琢磨了,秦蕾蕾昨天跟她说谁获益最大,谁就最有嫌疑。
这个是普适的逻辑,秦蕾蕾不光没因为庭辉打人而受到处罚,恰恰相反,公司还让她去做更多事情。
秦蕾蕾显然获益最大,那毫无疑问秦蕾蕾就有最大的嫌疑。挑起这一切的人,亲手砸掉bluebear招牌的人,会是秦蕾蕾吗?
许星野回到工区的时候,大会议室的门敞开着,孙文辉、秦蕾蕾和王幸对着屏幕有说有笑地聊着天。秦蕾蕾看到许星野路过,向她招了招手。
许星野走进会议室里。
“巍董,我跟您介绍一下,这就是许星野。”秦蕾蕾把许星野拉到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向线上的巍董介绍着。
“许星野,你好。”巍董说。
这是许星野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巍董,虽然巍董是公司的ceo,但他并不在山北办公,而是跟贸易单元一起办公。巍董的头发花白,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是个很时尚的老头。
许星野双手下垂,交叠在身前,身体前倾,“巍董。”
“嗯。”巍董侧着头,翻着一份纸质文件,“咱们这届新管培生里唯一一个山北大学的高材生啊。诶?池博士,来得正好,”巍董抬头看向了屏幕以外的地方,“公司新来的管培生里有一个你的直系学妹。”
池博士,是说池斯一吗?似乎池斯一此刻刚走进巍董的办公室。
“您是说星野吗?”音响里传来池斯一的声音,“我在山北时候已经认识过星野了,因为我没换驾照,没少麻烦她。”
“哦,”巍董笑着,看向镜头,“你给池博士当司机啊?”
许星野点点头。
“委屈吗?是孙总他们逼你吗?是的话你告诉我。”
“不委屈,巍董。我很开心能为池总服务。”
“好好好,”巍董笑着,连连点头,“能放下身段的年轻人不多见了啊。”
“巍董,我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想把星野先放在花市店。星野本来也是管培生,按照公司管培生的培养流程,本来也是要到各个业务单元去熟悉工作的。之前也跟孙总汇报过,现在门店这边正是急用人的时候,花市店对品牌来讲又地位特殊,所以我想把花市店单独拎出来,做独立运营。一方面是模式探索,另一方面也是高举高打,毕竟目前品牌的定位还是在精品咖啡。”
“嗯,具体的事情我没什么意见,你们想到什么就放手去做。星野,你自己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巍董。”许星野说。
“那就好。”巍董说。
“那,王幸经理,辛苦您。”秦蕾蕾说着,把一份异动文件推向了旁边的王幸。王幸挤出来一个僵硬的微笑,拿起笔,刷刷签好了字。
下午五点多钟,许星野书抱着签好的卖身契和一大堆打印好的咖啡知识学习材料,跟秦蕾蕾从电梯下到地库里,坐进了秦蕾蕾的副驾驶。
“晚上想吃什么?”秦蕾蕾一边在地库里转圈,一边问。
“我问问婉晚有没有想法。”
即使今天是秦蕾蕾升职加薪的大喜日子,她在出车库时候,扫出即将要支付的停车费时,还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今儿也一百多?”许星野问。
“可不嘛,就比违停罚款便宜一丁点儿。”
“婉晚说晚上想吃火锅。”
秦蕾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行。没问题。”
“婉晚是您徒弟?”
“她跟你说了?”
“没,我猜的。”
“我疫情前就认识婉晚了,她那时候刚来山北,在我店里当学徒。”
“嗷,那已经做咖啡好些年了。”
“这可是我手把手教的。”
“秦老师什么时候手把手教我啊?”
“你先把我给你的u盘上的内容都看完了,我可受不了你跟问婉晚似的,问我萃取率和浓度是啥。这我受不了一点儿。”
“那我知道了,我立马看。”
“我可告诉你,我教你咖啡的时候,你要还问我这种蠢问题,我可是会骂人的。”
“您没少骂我了已经。”
“你打算几天看完?”
“五一之前吧。对了我还能有五一假期吗?”
“当然能。五一跟我去出差,就当是放假了。”
“去哪儿啊?”
“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