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要准备瞪他的时候，郝瀚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去哪儿逛逛不？消消食？”
“大中午的，是嫌自己不够黑吗？”
“你傻啊，当然是去太阳晒不到的地方逛了。”
“哇~~你好聪明啊~~你这颗聪明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呀~~好想打开看看哦~~”
我开始上手，隔着他的黑色鸭舌帽，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只是看着我笑，直到我问他。
“你一直戴着帽子不热吗？”
“不热。”
“不会是没洗头吧？”
然后他就不嘻嘻了。
这是缓慢版的“嘻嘻，不嘻嘻”，从“嘻嘻”到“不嘻嘻”，只隔了两个问题。
“被我说中了？”
我托起下巴，憋着笑，冲着他眨眼睛。
然后他又嘻嘻了。
但不想理我，于是起身说，“我去买单。”
留下我自己在那儿笑得一抖一抖的。
等他买完单回来，我还在笑。
“走啦~” 这时候他好像终于露出了一点儿重庆口音。
我转头看向他时，他正好笑又无奈地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的眼前浮现出素素的模样。
在我搞怪成功的时候，素素也经常这样看着我。
想到这个，我慢慢地收起笑容，和郝瀚一起走出了重庆饭馆儿。
郝瀚走在我的左手边。
我一时间还有点儿不适应，因为如果我和别人一起走，我是那个经常走在别人的左手边的人。
“去对面吧。”他说了句。
然后他很自然地向我伸出右手。
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个台风肆虐的傍晚，泥黄色的水流中，左前方的妈妈用她的右手拉着我的左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画面只是一闪而过。
我也很自然地向他伸出了我的左手，他很顺利地牵住了我的手。
手掌温暖。
我们手牵手，好像一对正常的情侣，走进了商场。
商场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中秋刚过，不久就是小长假——国庆，大概过两天会开始出活动内容吧？
打折、优惠的促销活动，每年都会进行很多场，每年也总有人趁着这个时间买很多东西。
我其实挺不明白的，真的有便宜那么多吗？
一直不是很有钱的我，虽然也曾经剁过手，但，事后回头看，只觉得自己浪费了钱。
也许在他们看来，几千几万的，都只是小零钱吧？
对我来说，几百块钱，就够我吃一两个星期了。
具体是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主要看那个“几百块钱”的“几”是哪个阿拉伯数字了。
……
“你就住对面，有经常过来这个商场逛吗？”郝瀚扭头问我。
“不经常。有时候吧。”
“不会来买什么东西吗？”
“现在一般都在网上买东西。”
“嗯。那倒也是。”他看了一圈周围，“也不知道这些商店都是怎么维持住的。”
“很神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