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栎一通电话,成功赶走夏如盈的睡意。
她坐在床上,连灯都忘了开,直接切换系统打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才接通。
不等对方开口,她便劈头盖脸地质问,“那个叫‘阿缘’的狗屁神医是不是你的人?为什么她会插手这件事?你不是向我保证万无一失吗?”
“啧。”
男人语气不悦,“夏如盈,你怎么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
“我……”夏如盈瞬间怂了,“我就是着急!裴老爷子要是活下来,那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找人办了,至于阿缘怎么会插手这事,我管不了。”
男人已然不耐烦,“她早就不是我的人了。”
夏如盈慌了神,“你怎么能不管……”
“论价值,阿缘比你值钱得多。”
通话戛然而止。
夏如盈拿着手机,六神无主地坐在黑暗里,一颗心沉入谷底……
……
圣北医院。
夏如盈刚下车,还没走出停车场,手腕就被一股子蛮力拽住。
她回头看见裴时栎,不由得惊慌,“你……你怎么在这里?”
“在等你。”
话落,裴时栎不由分说地将夏如盈拽走,直接塞进车里。
带着敌意的强势气场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夏如盈被困在角落里,顿时慌乱不安,“时栎哥,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公司吗?”
“是啊,我应该在公司,才不会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裴时栎抬起手,缓缓掐住夏如盈的脖子,“你这么急着赶过来医院,又想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听你说有专家给裴老爷子治病,我就想来看看……”
“看什么?”
裴时栎收紧五指,声音越发阴冷,“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害死爷爷,是吗?”
夏如盈惊愕万分,“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还装呢?”
裴时栎眸色一沉,陡然加重手上力道,冷眼看着夏如盈脸色一寸一寸地发白。
“就因为爷爷不接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要杀了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心这么狠毒呢?”
“夏如盈,你以为爷爷死了,你就能进裴家的门吗?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车内空间逼仄,裴时栎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舔舐着夏如盈颤栗的心尖。
可,她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几近窒息昏厥之际,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刹那间,空气涌进胸腔。
夏如盈大口大口地呼吸,喉咙疼得厉害,出口的嗓音嘶哑难听,“我……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他……更何况……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
“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夏如盈用尽所有力气,眼巴巴地望着裴时栎,苦苦追问一句。
“爷爷不能死。”
裴时栎睨着夏如盈,眼里没有一丁点怜惜,“我也不会接受一个踩着我爷爷尸体进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