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根本不能去手术。
我上前一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样有意思吗？你如果真的有愧疚之心，那就尽快弥补错误！能多救两个就再救两个，先不管那些人是不是为了钱，起码经过你手术的病人都活下来了不是？”
“救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诟病，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不管你接下来要手术的人是谁，他们可都在等着你救命呢！”
我连敲打带安抚的话，总算是让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说的对，我不该这么堕落下去！”
他忽然起身转头便往外走。
“我应该去手术，这才是我的初衷。”
眼瞅着他离开了办公室去了病房，屋子当中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我们几个齐刷刷的，看向了黄医生。
我直接将那婴儿的尸骨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我觉得，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黄医生在看清楚了桌面上的东西之后，脸色巨变。
她慌乱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指。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伸手点了点厕所的方向。
“通风管道口里的东西，不用我再详细说了吧，你真以为这种事情能瞒天过海？先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他保不住你的。”
黄医生手脚无力，瘫软在椅子上。
她眼神恍惚盯着我们几个，好半晌之后才开口。
“我说，只是我说了之后，你们能不能帮帮我男朋友。”
黄医生猛然精神了起来，她上前一步就攥住了我的胳膊。
“你们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让人重新恢复健康，他还能活着，对不对？”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向你许诺，这种事情不为人力所干涉，生老病死本是天道使然，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本来就有违正道。”
“再这样下去有损阴德，阴曹地府不收，他将来必然要在痛苦当中赎回自己身上的罪孽。本就是大功德之人，临了之前做出了这种事儿来，不是你们糊涂吗？”
黄医生似乎精神一下子就垮了。
她忽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出来。
“我一个普通人哪知道这些，我只是想让他活着，我们毕业之后攒了几年的钱，好不容易车房都有了，我们是要结婚的！”
“只差一点，偏偏就在我们去拍摄婚纱照的前一天，他晕了过去，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能怎么办，那你们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发泄着心里憋屈的怒火。
我们几人叹息着旁边听，没办法对她做出任何谴责。
直到她自己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那婴儿，实际上是堕胎之后未成型的死婴，原本这些都应该经过专业规范处理，不过我们医院走了一些特殊程序。”
“是院长他们让我将这婴儿放置在通风管道口里面的，说是可以改变医院的风水，令医院生意亨通。”
黄医生说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几分迷茫。
“这种东西原本我是不信的，但是看到我男朋友的身体衰败之后，又奇迹般的恢复，院长也告诉我，只要我帮忙那就可以让我男友活下去。”
“只不过是帮忙放置婴儿尸体而已，也涉及不到什么公序良俗，于是我就这么办了，我也不敢想去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