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定上脑筋不正常的标签,他这辈子十有八九别想再出头。
秦翊只好又朝几人作个揖,一瘸一拐往回走。
他官场多年,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为今之计就是赶紧告诉母亲,再行使另一个对策。
至于沈昭那个贱人,自己一次次给她机会,结果她还是如此任性!既如此,往后就别怪他不念旧情!
沈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目送姓秦的消失在夜幕里,沈昭心知此人不会甘心去服役。
因为一旦去了边关,不出钱更役的话,没一两年回不来。
而一两年后就是大赦,他想如前世那般安然回京可没那么容易。
因为他母亲与小妹就是两个废物,不能种地也不能做买卖,能度过六年也是手里有点钱。
但那些钱可不会自己生钱,没有额外进项,手里的钱只会越来越少。
加上这辈子没有沈家的贴补,估计两年后她们连吃饭都艰难。
沈昭坏心眼地想:到那时,杨氏会不会提前把女儿嫁出去啊?或许也能给她儿子带来一丝转机。
“别看了,走!回去吃饭!”沈衡拉着妹妹往家去。
客人们也重新坐回方桌旁,端起大米饭一顿炫。
连三老与乡啬夫也都不多话,看起来慢悠悠夹菜,嘴里嚼咽却不慢。
胡子沾了米粒与油渍都顾不上抹,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沈昭与母亲没上桌,而是在灶房小几上吃点肉丸子烧白菜。
用焦脆的锅巴在汤汁里蘸着吃,香脆美味。
张山月也拿了一块焦黄锅巴,轻声道:“刚才三老说了,等更役的事办妥,就举荐你大兄去县府做事,还说只要你长兄做事勤恳,以后定会得到县令的赏识。”
沈昭咔嚓咔嚓嚼着锅巴,点点头:“我瞧大兄有些瘦弱,正好这阵子就在家好好调养调养,往后去当差也便利。”
“唉,可不怎的。”张山月低声道:“幸好他回家来了,若是一直在那地方耽搁下去,你长兄真的就”
张山月抬眼望着女儿:“也多亏你挣了一万多钱,不然你爹也没法子给你长兄更役。”
“阿娘快别这么说,我也是沈家的一份子,帮长兄就是帮自己,等以后长兄有出息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也跟着沾光啊。”
沈昭笑嘻嘻给母亲夹一个肉丸子:“到时候我嫁人也有底气。”
张山月也笑了:“说的也是,就是不知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我闺女?”
坐在门口刨饭的沈衡转过脑袋,鼓鼓的腮帮子上还粘着饭粒:“想娶我妹妹先过我这关!哼!咱沈家女儿才是福气,旁人那叫走了狗屎运!”
沈昭:
好想用手里锅巴堵住二兄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