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话。
她现在都还记得,五月八号那天晚上,她那个时候在京市还没有房子,租的房,很小的合租房。
三人合租,她从单位下班回家坐地铁要坐两个小时,到了之后还要坐公交,下了公交有一段距离她需要走过去。
那里的小区全是合租房,她回家有点晚了,通往小区的一条街很黑没有路灯,她每天晚上都要和舒然打电话才敢走。
她那天很正常的和舒然说话往家里走。
但旁边突然出现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动作很快,快速抓住她的手臂往面包车里拖。
好在云里劲儿大,当即就抱住一旁粗大的电线杆拖延了一点时间,她又大声呼救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下班回家了。
男人恼羞成怒扯住她的头发用力往里面拖,云里疼得失声尖叫,小区里的人出来了,男人见拖不走,他放了手。
小区里的人跑出来看着面包车跑了。
云里惊恐未定,她知道那些人是被人特意安排的。
她跑回家里,害怕得坐在卧室地上哭,房间很小,一张一米八长的床,很窄,比学校宿舍的床都窄,一面衣柜,一张小桌,加一个小阳台就是她房间的全部。
很压抑,压得她感觉活不下去了。
或许是从小生活得很幸福,导致她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就会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和她想象中的出入太大了。
突然电话响起,她接听藏住哽咽,像往常一样。
“喂!爸爸,有进展了吗?”
云正只说让她辞职,回江州。
云里问发生了什么?
他不回答,让云里赶紧回去。
云里知道了团长背后还有更大的头目在替他撑腰。
她当时坐在地上很久,室友回来了,他们在客厅说话,好像还有笑声,和小小卧室里压抑的她很明显的对比。
她拿出床底下的啤酒喝起来,大口大口灌下去,喝完三四罐的样子。
她看见了桌子上化妆盒里的剪刀。
她很痛苦,不甘,同时不想屈服。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抗压能力已经很强了,但在强势的权力面前,她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斗了两年还是没能斗得过。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险些自杀。
是舒然赶来,撞开门,看见了那一幕阻止了她。
她如梦初醒,将剪刀丢掉抱住舒然痛哭起来。
舒然把她接去了她家里,她待了好几天,这几天没有一点生气,脸色很差,精神状态也不好,她感觉自己所向往的地方崩塌了。
她所崇拜的殿堂,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直到五月十六号,她接到了贺霖承的电话。
他拿到了团长和首席之间存在不正当勾当,还受贿了。
而当初险些绑架她的男人在警察找到之前已经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其中一个手断了。
他们是两个人团伙作案,一个负责开车,一个负责抓人。
上面领导下来调查了,证据确凿,团长和首席下台,副团长很快上位。
她也收到了来自前任首席和前任团长的道歉。
但她不原谅,她起诉了。
那一刻她才感觉到光明降临到她身上。
前任团长和前任首席之间的勾当很隐秘,这事一出所有人都不相信。
而贺学长是怎么知道的?她有去问过。
但他只说自己是无意中发现的,这两天一直在搜集证据。
她没多想,现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看到那些照片和机票她内心没有波澜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甚至还觉得可笑。
如今看到这张机票,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